再商议,也不过是吃过早饭后的时辰。
萧暮声高兴道:“那好那好,那我今晚就住阿鸢家里,早上同阿鸢一块儿来铺子,等着公子来接我们。”
阿鸢也是笑着点头。
聂弘深在旁烦躁问道:“你今晚不住聂家,住到她家那小破房子去?”
这话问的是萧暮声,但萧暮声没理会他,只自顾自问阿鸢道:
“阿鸢,我今夜住你家也是可以的吧?我可以睡你阿爹那间房。”
阿鸢有过迟疑,但瞟了一眼聂弘深,极快点头。
既然已经说定了,戈青就暗中催促阮娇娇快走。
阮娇娇瞧聂弘深还没个要走的意思,不悦盯着阿鸢,生怕聂弘深要继续为难二人。
可戈青给她使了好几次眼色,她也只能作罢。
临行前,同阿鸢说:“阿鸢姑娘,您明天一定要来啊!我在家里等着您!”
阿鸢微微诧异,笑着点头,给阮娇娇福身作礼。
阮娇娇亦是款款回礼,才随着戈青出去。
上了马车,阮娇娇掀开车窗帘,瞧着那小小铺面上的“闲人书肆”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同戈青道:
“一个陶然,一个闲人,倒是应和了陶公的‘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做个闲人’这一句。”
她说这话的时候,聂弘深恰好从闲人书肆走出,面色铁青,似乎里头的两人叫他吃了个大瘪。
用力关上书肆门的时候,聂弘深无意和被声音吓了一跳的阮娇娇打了个照面。
阮娇娇对他印象不佳,他烦躁瞪她的时候,她也不甘示弱瞪回去。
聂弘深大概是没想到她敢瞪他,有过一愣,随即嘴角一弯,却是嗤笑了一声。
阮娇娇见此,更是蹙眉,狠狠剜他一眼。随着戈青的打马吆喝,翻了个白眼,才放下了车窗帘。
“这人心思真是狭隘,竟然还抱着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的迂腐想法。”
阮娇娇同在前头打马的戈青道。
戈青赶着要去哪儿似的,催马飞快,走出去很远,才应和阮娇娇道:
“确实讨厌,瞧阮二爷富得流油了,也没有他那种用鼻孔看人的德行。不过四姑娘,往后碰见这位聂老板,您还是走远一些,别同他有交集。”
阮娇娇奇怪,“为何?他是坏人吗?”
戈青沉吟好半晌,“啧”了好几次,“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同您说,你就当他是坏人,下回啊,躲得远远的就成。”
阮娇娇糊里糊涂,但戈青向来是有个机灵劲儿的,他方才没将她身份泄露出去,连住址都没告诉萧暮声和阿鸢,必定就是防着聂弘深呐。
阮娇娇道:“这样看轻女子的坏人,我也不愿意再看见他。”
末了,觉得不解气,又懊恼今天自己没为阿鸢出头,重重“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