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满是轻贱,叫阮娇娇心头无名火大起。
“公子为何这般妄言?哪条律法规定女儿家不能做生意?”
她声音软糯,娇娇弱弱,听在旁人耳中,没什么底气,像个好欺负的人。
那手摇纸扇的青年微微歪头,多瞧她的好相貌两眼,轻蔑哼笑一声。
“女人家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做饭洗衣,把男人伺候好了,就是你们最大的本事。整天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跟勾栏院的娼妓似的,像什么话?!”
阮娇娇难以置信,瞪大眼睛。
他方才说什么?他方才是将她和勾栏院的娼妓相提并论了?!
“你——”
“这儿不卖!我就不乐意和你们这些不着四六的人多废话。徐小二,赶紧将人带走,再带人来看房子,我打断你的腿!”
那青年冷面冷口,挥退打发阮娇娇几人。
颂爷面色不虞,“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说这宅子能卖么?还亏得我大老远跟着你来看。怎么?一通天花乱坠地夸之后,来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俩联合起来演坐地起价的戏码呐?”
颂爷这话一出,阮娇娇冷静下来。
是了,是了,之前他们碰到过这种情况的。临近交易了,来了个另一个客人同他们争,价格拔得极高。阮娇娇那次差些就争一口气咬牙拿下了,好在关键的时候,颂爷咳嗽了一声提醒她。
如今这情况,倒是十分相似。
那青年一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斥骂起来。
“什么坐地起价?你当我萧三是什么市井中的小人,和这些咸鱼臭虾同流合污么?!”
自称萧三的那个纸扇一手,打在手上。
“走走走!快走!说了不卖就不卖!”
萧三说着,用力推阮娇娇肩头一把。
阮娇娇猝不及防,被萧三推了个趔趄,险些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好在颂爷及时拦了一下阮娇娇。
“萧……萧三爷,您这……这欠着的赌债,萧老爷子可说了,用卖这宅子的钱抵。”牙行伙计徐小二着急,劝住赶人的这个,又拦要走的两个,一时之间焦头烂额,“您要是不卖这宅子,您那赌债可用什么来还诶?”
原来是个赌徒。
这回轮到阮娇娇轻蔑打量他。借着颂爷的扶,叫自己站好了。
萧三的事情被徐小二戳破,又收到阮娇娇轻蔑目光,恼羞成怒,举着拳头就砸向徐小二。
“你这吃泥长大的是听不懂人话的狗是吗?老子的事用得着你在这儿吠叫?!”
徐小二挨了几拳,躲避之中从楼梯上滚下去。
阮娇娇惊叫一声,奋勇将萧三用力一推,也将萧三推得滚下楼。
萧三难以置信,捂着被楼梯磕伤的额头,恼恨将楼梯上的阮娇娇看着。
“你敢推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阮娇娇有一瞬因他那咬牙切齿的嚣张怒气,瑟缩一下,但颂爷就在她身旁,有人跟着,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