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她没有别的关系,就是一同在学堂上过学。”
阮家北院中,秦不理将阮娇娇又从许镇北的房中带了出来,耐心地、细声细气地同不肯看他的小娘子解释。
他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
纵然他还没法仔细探究自己为何要这么低声下气,可此时这般低声下气,若能换阮娇娇这小娘子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实在是一句拗口的话,也并非是出自困惑,而更多的是出自埋怨和恼恨而说的。阮娇娇软糯的声音像猫软软的爪子,在秦不理的心上拍打轻挠。
秦不理手一紧,不自觉想将她拉过来,抱紧她。
最好再紧到像刚才那样,能把她死死困在他双臂之间、胸膛之上。
“真的只是一块儿上学堂的关系。京都的学堂不分男女,你别听阿弥瞎胡闹。”
阿弥刚才挤眉弄眼的,还有意冲着阮娇娇哟来哟去地,说着听言照清说秦家大哥和许将军的女儿青梅竹马的事情。
什劳子青梅竹马?!京都的官家子弟就那么多,同龄的自然总混在一块儿玩耍。秦家和许家的关系又素来不错,没有随军的许家夫人和他娘亲邰锦郡主还是手帕交,自然是看起来亲近些。
他们二人更小的时候,还有不知道从哪儿起的流言,说两家有意要结亲。
这一桩,阿弥也同在场几人说了。自然是避开许镇北夫妇二人说的。
其实秦不理也没想过,除了许镇北在这儿,许夫人也在,许家那独独一个的姑娘也在。
许夫人哭着叫他秦大,欲语泪先流地示意他看气若游丝的许绾。那长辈拉扯着晚辈手的亲近姿态,还有那眼神中的示意,在场的人全都误会了。
阿弥眼神八卦兮兮,揽着阮娇娇的肩,等权公来了,她扔下一个烂摊子就走。
秦不理觉得无力,恨不能撕了阿弥的嘴,再戳瞎她那胡乱瞟的眼睛,这才拉了阮娇娇出来说话。
许镇北房中氛围也不好,哀伤沉重。权公在里头焦头烂额地救人,他们二人杵在里头也有点儿不像话。
“什劳子结亲家的事情,那是根本没有过的,你要是不信,我能指天发誓。”
那年流言才出的时候,他就去找邰锦郡主问过了,以为是两家父母私下许的诺。谁知道邰锦郡主懵懵然,反问他是想娶许绾?
秦不理已经指天赌咒,可阮娇娇还是蹙眉撇着脸,并转身要走。
秦不理眼见这般,急了,一拉阮娇娇的手。
姑娘家的手小,细又软。因为做针线活儿的关系,阮娇娇的手指指尖有薄薄的茧。但和他又糙又厚的茧不一样,她的是细腻又光滑。
抚摸她的手指,会叫他上瘾。
“娇娇。”
秦不理摸索着她的食指,不自觉轻喃。
手中一空,阮娇娇又把手抽出去了。
她恼得很,恼得双颊都浮着红晕。北院的院子里已经点上了灯火,跟着阿弥的南理汉子在院中燃起了一丛篝火,篝火熊熊,火光跳动,映照得她的脸特别好看。
秦不理情不自禁盯着她,靠近她。
阮娇娇忿忿,转了身子,伸直手臂,将秦不理抵在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撇开头,就是不看他。
“行啦,活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