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个清朗的少年音,欢呼雀跃一般高喊了一声。
被这般打断,阮娇娇也没法直接问海寇是不是同阮家有关系。
阮承泽当真是着急出门,听闻这声,站起身来,想了想,又交待阮娇娇:
“你院中的婢女同我说了,你担心男女有别,不肯叫秦江医治你。”
这几天她确实排斥秦江的拿捏,仗着她爹在、她院子里人多,连药都甩脸子不肯喝,也不许秦江靠近她院子。
阮娇娇急忙要解释,阮承泽却拍拍她的头:
“二哥知道,二哥知道。你放心,秦江为你医治的事情不会传出去,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他在你院子的时候,院子里都不留人。”
阮娇娇大惊,“什么?!不留人?!那——”
那岂不是她任他予取予求?!
“陇南围困的时候,秦江救过你的,你不记得了。二哥相信他的为人,他不是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你尽可以放心。”
阮承泽正色,对着阮娇娇,也对着秦不理。
秦不理亦正色,严肃点头,一副“不负郎君所托”的模样。
“四姑娘这儿有需要的,还要劳烦秦郎君去同李管家说。这段时间,四姑娘就托秦郎君照顾了。”
阮娇娇咋舌,看着阮承泽还对秦不理客气作揖。
“可是他是——”
“秦某自当竭尽全力。”
秦不理也拱手作揖,截断阮娇娇的话。
阮承泽又交待阮娇娇几句,在门外人的一再催促下,提步往外头走。
阮娇娇赶紧掀被下床,才赤脚追了几步出去,被秦不理手臂一拦。横在她身前的长臂绕着她的腰将他一提,带回床边。
“你……你——”
“穿鞋。”
秦不理也没多的话,用脚将她的鞋往她脚边拨。
阮娇娇快速穿好,走出去几步,又被他拦腰提回来。
“穿衣。”
一领大氅从她头上盖下。
阮娇娇手忙脚乱,扒拉开大氅,穿好了,又被他拦腰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般跑出几步又叫他提回来,阮娇娇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手脚都发着颤。
她的身子已经羸弱至此?!
“你现在还不能跑,得慢慢走。”
秦不理慢条斯理这般说,看着她的眼睛分明有笑意。
阮娇娇心生恼怒,也不管他手上还藏着刀子了,将人一推,慌忙往外头跑去。
但是被秦不理这样一耽误,哪儿还追得上阮承泽?
她这一路也走走停停,走快了双腿酸软无力不说,肺里又好像要炸开一样,只能走两步,歇一会儿。
以往不觉得阮家的回廊有这么长,如今一看,眼前的回廊绵延不绝如山脉,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