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将军,怎么停在这——”
他身后的戈青在瞧见秦不理同样瞥过去的警告一眼之后,错愕撞上常断风后背,错愕将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
哎?
戈青错愕张大眼,低声问常断风:“那是个姑娘?谁家的姑娘?”
常断风回头,木然看他,同样压低声音。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来。你不知道?你这段时间不是都在他这儿?”
戈青仔细分辨被秦不理搂在怀里的人,“啧”了两声,“我还以为是阮四姑娘,但阮四姑娘胆子小,也断不可能滚出一身黑土。这是谁?”
“四姑娘!”
楼梯底下,有婢女哑声喊。
戈青一震,再被秦不理瞥一眼过来,心里一个激灵,赶紧下去回身拦要上来的人,并将人顺手带下去了。
“什么?四姑娘在哪儿?”
那婢女在战斗之中叫喊了许久,声喉早就嘶哑得快说不出话。指指上头,道:
“四姑娘在上头打火炮呢?她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戈青大为震惊,“你是说,上头那个是四姑娘?!她,打火炮?!”
婢女皱眉看戈青,像看着一个瞧不起她们的混子,“昨夜里要不是我们在这儿吸引火力,给你们打掩护,你们……算了,不说了。”
婢女避开戈青,又要往上头去,被常断风拦下,并拉了下来。
常断风还顺手带下了上头三个婢女。
“我们四姑娘还在上头,我得去看看——”
“你们四姑娘累了,让她歇一会儿吧。”常断风笑得钦佩,目光打量这几个狼狈不堪的婢女,端正站好,后退一步,郑重行礼。
“有劳各位巾帼英雄,常某,佩服!”
且不管这下头的常断风如何佩服阮家独挡一面大半夜的婢女们,被秦不理压着,将下巴抵在秦不理结实胸膛的阮娇娇在全然松懈之后,泪水根本就停不下来。
“我……我也不想哭……但是,但是眼泪它停不下来……我以为……我以为你……我以为我……呜呜呜呜呜呜……”
这些压根就没法成句的句子,叫秦不理好笑出声。可也不敢再给她擦泪。
“哭一哭也是好的,怕是有黑土的粉末进你眼睛里头了,先将眼睛里头的哭出来,脸上的,稍后再洗。”
“我……我的脸怎……怎么了?”
这一回不是结巴,是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了。
阮娇娇说着,还想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手抬起来,被秦不理捉住手腕。
秦不理厮杀了一夜的手还有些抖,或者还因为方才看到大刀向她刺去,那肝胆俱裂的疼痛留到了现在。
秦不理将她的手压下,再看了她污糟的小脸好半晌,轻柔笑:
“没什么,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