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几个奴仆瞧着他们一行威武远去的背影,都纷纷呸了一声。
“咱们老爷每年可捐献不少军费给这守卫军呢,这当真是喂了狗了,吃饱了还冲着放饭人龇牙。”
一个年轻的奴仆这样啐道。
老奴沉声:“不可失言,小心隔墙有耳。”
便有大胆的年轻奴仆噗呲一笑,“庄老,书房都被烧没啦,还哪儿来的墙?”
被叫做庄老的老奴用力咳一声,以示恫吓。
几个年轻的奴仆就都不敢说话,纷纷垂下脑袋。
“老许叫你们去找手上沾染了火油味道的人,你们找到没有?”庄老问道。
“昨日里为救火,不少人都在书房里外忙活,手上沾染火油气味的人不少。这查起来,跟大海落针似的。”
秦不理憋屈蹲在藏身一角,立时想到人会不会已经出了阮府。就听到庄老问:
“昨夜有从府里逃出去的没有?”
“今日早晨已经清点过一轮,人数不少,连新进府的也没有一个少的。”
庄老便沉吟起来,秦不理能瞧见他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
这老奴已经上了年纪,瞧着比阮家老爷年岁还高,也不知道在阮家待了多少年。
秦不理回想不起这人的任何信息,适才想起安插在阮家的探子似乎没提到过这个庄老。
“庄老,我可听说好几天前,观音庙死了人呢。”
“死了人?”
“是啊,说是死的是一个男人,面皮都被人割走了,就死在观音庙的后山,内脏和手脚都被后山的野狗刨食,那场景别说多可怕了。”
“是啊庄老,我也听说了呢,这些日子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是一个坛子精妖怪杀的人。”
“胡言乱语,这世间哪儿来的妖怪?”
“您别不信啊,我有个亲戚就在观音庙里头做义工,他可瞧见了,那人的头脸被塞在一个酒坛子里,头脸肿胀得拿都拿不出来。”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衙门的人敲碎了坛子,里头赫然一张被剥掉了面皮的脸,将衙门的吓得不轻。这不,这才轮到守卫军出头呢。”
“守卫军上次强抢海卫军杀山贼的功劳,成了大家的笑柄,早就憋着一股气。这几日就在城中大肆搜捕,一个外乡人都不放过。”
“外乡人?”庄老捋着山羊胡,“他们怎么笃定是个外乡人?”
“谁知道?”年轻奴仆嗤笑。
秦不理才得知,今日被守卫军反复盘查竟因为是这样的事情。
观音庙……
秦不理皱起眉。
阮娇娇和方翠翠前些日子去过观音庙,这事情会不会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秦不理想起当日阮娇娇在街上抱着一匹布,踉踉跄跄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勾,又立即一凛。
打住,不要再走神了。查出背后大主使要紧,北长港已经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