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里秦不理带她翻墙回来的事情,阮娇娇谁也没告诉。
连方翠翠在之后问她的脚是怎么、在哪儿伤的,阮娇娇也是支吾着搪塞了过去。
只是这个叫秦江的是受同行仇家所托,来杀她二哥这件事情,阮娇娇还记着。
眼见方翠翠出门打水去,阮娇娇赶紧拉着她二哥的袖子,一同坐下。
“二哥,你在外头行走的这几日,可有人要杀你?”
阮娇娇这话问得急切,阮承泽莫名其妙,挑了一眉反问她:
“怎么?怎么问我这个?”
阮娇娇咬咬下唇,索性道:“我……我也只是担心……你之前不是说,同行如敌国么?若是有歹人起了歹念……”
阮承泽轻笑出声,拍着阮娇娇的肩,“放心,二哥在外头不会有事,跟着我的那些武仆你也不是没见过。”
阮家父子都有武仆跟随,那都是从江湖招来的能人异士,身上的功夫底子不弱。
可阮娇娇觉得和那秦江比起来,怕是……难有胜算。
那秦江可是将二十几个山贼诛杀殆尽的人。
“二哥,有一个叫……”
阮娇娇话出一半,又没出口。
因她瞧见她二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眉头紧蹙。
“二哥,你又犯头疼了?”
阮娇娇关切看他,不自觉揪紧了阮承泽的手。
阮承泽笑着回:“不过是这段时间事务繁忙,劳累了些。你方才要同我说什么?”
阮娇娇抿了抿唇,到底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说,我明天想去织女村取货去。”
阮承泽讶异挑眉,“明天?你这脚不是伤着了吗?何必急在这一两天?”
阮娇娇原本也只是随意找的借口,阮承泽这般,她也只能点头称是。心中却道:
二哥劳心忧思家里的生意,若是我这儿能拖住秦江,或是能用他想要的价格收买他,那不就能给二哥分忧解难?
阮娇娇正自出神,方翠翠回来,阮承泽深深看了一眼方翠翠后,便回自己那院子歇息去。
主仆二人都稍作清洗,阮娇娇疲累至极,一沾枕头便沉进梦乡。
偏梦里头肆虐的还是那姓秦的,背着她一会儿窜上屋顶,一会儿踏上白云,一会儿又沉到江水里头,带着她一块儿坠到无边的黑暗去。
阮娇娇醒来,一身大汗淋漓,天还未亮,就又发起了高烧,高烧一日不退,急得素来面上无大波澜的方翠翠都在房中踱步。
恰好被山洪阻道的阮父回到陇南城,还带来一个精通医术的女大夫。
女大夫连灌阮娇娇四碗药汤,那叫陇南城大夫都束手无策的高烧才退下来。
阮娇娇本以为那是阮父要续的弦,谁知那女大夫连个名号都没留下,某一天夜里,施施然走了。这叫阮家人都摸不着头脑。
而原先说最迟后天就将那匹蜀缎锦送来的秦不理,足有五日没有出现。
阮娇娇病好后,又郁结又惋惜,想着这叫秦江的大概还是将这难得的蜀缎锦给私吞了去。
可恨她脚还没恢复利索,也不好叫方翠翠或者家中人去秦不理家看一看。
这一日正拖着条伤腿在院中秋千上唉声叹气的时候,有小厮捧着一个大油纸包着的东西,寻到她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