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危险,能用钱买命就用钱。阮家有钱,天下谁人不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叫莽汉折腰。
这些,阮承泽在她前几天刚醒来的时候,又耳提面命地交待过了。
“给我钱?五枚铜板?还是一串糖葫芦?”
男人爽朗笑出声,笑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头震**,撞在阮娇娇的耳膜里。
这人……好生奇怪。
杀人的时候面无表情,冷血胜修罗。笑起来的时候,又清朗俊逸,心无城府的真诚。
阮娇娇不敢抬头,只敢抬眼看他。
也不敢多看,瞧他笑吟吟地看到她眼睛里,阮娇娇的又立即低垂眼眉。
“秦江——”
有人蓦地掀开车帘。
阮娇娇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缩一下。
就看着那男人一双如刀平直的眉往眉心一拢,锐利的眼微微眯了一眯,眼中有些微不满,但更多的是突然暴起的杀气。
“说话!”
这同样的语气和用词,就是那天他掐着她颈子时候的那一句。
阮娇娇惊得立即伸手抚上了颈子,拼命压抑心中的不适。
但这句却是他转头冲着掀帘子的人说的。
他还维持着一个单膝将她困住的姿势,高大身形全然将外头遮挡,阮娇娇也看不着外头的那个是谁。
只能从声音听出来,年纪不大,声调高,听着是个开朗少年。
“问出来了,三个护院,两个是山贼马六留下的人,原先那马车夫是马六的堂弟,咱们这阮家,看人的眼光怕是不太行。”
外头的人说着话,好像还有个探头探脑的意思。
男人微微挪动了身形,也隔断她向外看去的视线。沉声问:
“处理干净了?”
“怎么才算干净?是交给陇南怂,还是我自己弄?”
“自己弄?”男人倏地将头转回来,低着头,看着偷觑被抓了个正着的阮娇娇,嘴角微微一勾,“你是打算将人大卸八块,还是掏肠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