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不做亏本的买卖,昨天晚上又是化身情感导师,又是出人出力,忙前忙后,总要图点什么,对吧。”
唐小灵有点懵。
很多人把内心的私欲隐藏起来,化身大公无私的人。可他却如此坦白,把心里那点小九九,毫不忌讳,都给说了出来。
见她一脸诧异,丁慕川一耸肩,“我这人不喜欢勾心斗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简简单单,快快乐乐,我觉得这样挺好。”
唐小灵有点愣,这话似曾相识,好像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一套处世哲学,可是后来慢慢变了。
以前她误以为,这就是成长。可是,现在来看,并不尽然,不是所有人的成长,都要变得深沉内敛。
有些人依然如初,直白坦率,内心坦然。
看上去就像……初升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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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执着地响了好几声,寒溪一脸倦色爬起来去开门。
她眯眼看了下墙上的钟表,五点五十分。
这么早,会是谁呀?
新请的保姆和育儿嫂夜里不住这,每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上班。
路过唐小灵房间的时候,寒溪敲了敲门。
门内没人回应。
她试探着推了下,房门没锁,屋里床铺整洁,唐小灵并不在屋里。
夜不归宿?
寒溪八卦地眨眨眼,心里有些暗喜。
对于苏羽和唐小灵,她是乐见其成的。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如果再结为夫妻,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门铃声又响了起来,寒溪猜测肯定是唐小灵回来了。
她脆生生答应着“来了”,忍不住扬起笑脸,一脸八卦跑着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她一下子愣住,笑容来不及收回,僵在了嘴角。
门外的人,并不是唐小灵,而是……宴辞青。
他一身肃寒站在门外,脸色非常难看,浓重的黑眼圈,还有下巴微微发青的胡茬,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怎么来了?”
寒溪一脸震惊。
宴辞青并没回答她,眼神往里瞟了瞟。
记忆中,他为人处世很懂规矩,克己复礼,非礼勿视,可是他刚才的眼神,分明有很浓的探究意味。
被吵醒的小釜光着脚丫子,揉着眼睛跟了出来。
“妈妈,是谁呀?”他奶声奶气问道。
不等寒溪开口,小家伙从她胳膊下钻出来,探着小脑袋往外瞧。
等他看清宴辞青时,揉了揉眼睛,迟疑又惊喜,含糊问道:“你是……白叔叔,还是我爸爸呀?我是在做梦吗?”
宴辞青拧眉望着小家伙,神情突然悲怆,眼眶发热,本想避开小家伙的视线,却不舍得错过半分半毫。
他哑声道:“我叫宴辞青,别名白筱宇,你爸爸是谁,我并不……”
宴辞青三个字,如铜锤敲金鼓,把小家伙一下子震醒了。
他惊讶得睁大眼睛,慌乱拉扯着寒溪的袖子,蹦蹦跳跳地追问,“妈妈,妈妈,他真是……我爸爸吗?”
寒溪脸色涨红,一下子愣住了。
这话要怎么答,怎么答都让人尴尬。
小釜以为她要否认,忙搬出证据,“妈妈说过,我和小谷的爸爸,就叫宴辞青,没错的,就是宴辞青。”
小家伙一下子冲出来,伸开双臂抱住了宴辞青的大腿。
“爸爸,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小釜的热情,让两个大人都有点措手不及。
宴辞青呆呆望着寒溪,沉声问道:“这……是真的吗?小斧头和小谷粒,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寒溪闭眼,点了点头。
“我妈妈说是的,太好了,我们的爸爸终于回来了。”
小釜激动得语无伦次,他转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嚷,“小谷,快醒醒,别睡了,我们的爸爸找到了。”
孩子的吵闹声,引起路人的好奇。
寒溪往旁边错开一步,垂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道:“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
宴辞青嗯了声,抬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