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溪试探着推开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身影。
常奶奶正准备推车出门卖甜水。
四年没见,老人家头发已经全白,腰背佝偻着,脚步变得十分迟缓。
寒溪鼻子一酸,叫了声奶奶,一下子扑了过去。
常奶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愣住,被寒溪紧紧抱着,也看不清是谁,茫然问道:“姑娘,你找谁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寒溪这才想到自己太激动了,忙放开老人家,退后一小步,让常奶奶看清楚她到底是谁。
“你是……寒溪?”
常奶奶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惊喜,再到不可置信,凹陷的眼眶中,立刻涌出泪来。
她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寒溪的脸颊,哆嗦着问道:“你真是寒溪吗,真是我的乖孙女?”
寒溪拼命点头,喃喃说着我是,一下子扑进了常奶奶的怀里。
“你怎么回来了?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有个准备,提前买点你喜欢吃的菜。”
常奶奶一边说着,拍了拍口袋,盘算着这时候去菜场买会不会赶不及,转头又欣喜地看看寒溪,舍不得挪开脚步。
老太太又惊喜又慌张,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寒溪抱住常奶奶的胳膊,晃来晃去,撒娇道:“就是怕您提前准备,不忍心让您一个人张罗,这才没敢提前说的。”
“你这丫头呀”,常奶奶伸手在寒溪额头点了一下,满心满眼都是她,对跟她一起过来的人,简直视若无睹。
苏羽抱着小谷,牵着小釜,三人呆呆立着,看着她们祖孙俩欢喜感动,像三个局外人。
小釜看看苏羽,苏羽冲他使个眼色,把小家伙往前推了一把。
小釜小心翼翼走上前,扬起笑脸,牵住老太太的一只手,奶声奶气叫了声太奶奶。
常老太太眼里这才有了别人,低头看着小釜,不敢置信地再看看寒溪。
见她笑得一脸甜蜜,老太太不敢置信地问:“他叫我什么?太奶奶?这是……”
猜是猜到了,却因为太过惊喜,不敢问出口。
寒溪抿着唇,一脸得意,拼命点头。
第二重惊喜,让老太太激动地直拍大腿,一下子把小釜给抱在了怀里,端详着他的小脸,问寒溪,“丫头,这是你的孩子吗?长得真好看。”
寒溪一脸骄傲,冲老太太一指小谷,骄傲又羞赧地说:“那还有一个呢。”
“双胞胎?”常老太太惊得目瞪口呆。
寒溪点头,像个骄傲的将军,一脸得意,“龙凤胎”。
第三重惊喜,简直让常老太太忍不住想要仰天大喊了。
她嘴里喃喃说着真好,忍不住抻着袖口擦了擦眼角,“寒溪长大了,你都当妈妈了,有了这么漂亮的两个孩子,真好,奶奶死而无憾了。”
寒溪搂住常奶奶,把头贴在老人家的肩窝上,嘟着嘴撒娇,“奶奶快呸呸呸,不许瞎说死字,以后我们守着您,等着常叔叔回来团聚,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感慨完时光飞逝,常奶奶捧住小釜的脸,和蔼地问他,“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釜。”
不等常奶奶问,小谷细声细气说道:“我叫小谷”。
“小釜,小谷”,常奶奶嘴里慢声重复着,抬头看见了苏羽。
随即堆上满脸笑,讨好道:“你就是孩子爸爸吧。”
误会大了。
寒溪和苏羽吓得愣住,尴尬地双双摇头否认。
寒溪让苏羽陪着两个小家伙在院子里玩,她则把常奶奶拉进了屋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