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禾这话一出,其他两人瞬间都呆住了。
宴同盛一脸疑惑,皱着眉头,不敢置信地问他,“你认识姜寒溪?”
尽管在病中,他的眼神犀利,依旧让常青禾心里突儿了一下。
常青禾谨慎地点了点头,哀求道:“宴哥,那丫头够可怜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您饶过她这一回行吗?”
宴同盛实在没想到,当年跟他一起密谋那件事儿的人,现在会跪在他面前,替那个丫头求情。
十七年过去,难道这世界变了吗?
他摇头冷笑起来,目光移向别处,态度游移,并没有当场应下。
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在一旁站了半天的苏大富,简直要气疯了。
他愤恨地推搡了常青禾好几下,抱怨道:“青禾啊青禾,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丫头干嘛,咱们先顾好自己不行嘛?”
常青禾嫌弃地把苏大富甩开,不想理他。
苏大富突然指着他骂起来,“那丫头养不熟,你就是把心掏给她,她该恨你还是会恨你。宴哥那么信任你,让你提条件,你干嘛提她,真是晦气。”
苏大富话里抱怨寒溪晦气,实则埋怨常青禾不识抬举。
多好的机会,只要他张一张口,钱就到手了。
可他呢,关键时刻掉链子,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这个倒霉催的死丫头。
苏大富急得抓耳挠腮,突然诧异地抬起头来,迟疑地问道:“常青禾,你老实跟我说,你跟那丫头,不会是……”
他话没说透,却一跺脚一拍手,像是揭穿了一个惊天秘密,咬着牙笃定口气说道:“肯定是,你跟那丫头关系肯定不简单,否则也不会冒这个险替她说情。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有钱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得惦记着她呀?”
越说越龌龊,常青禾忍不住,怒斥道:“苏大富,你知道个屁,再不闭上你的臭嘴,小心老子削你。”
常青禾嘴笨手快,惹急眼了下死手,苏大富打心眼里怕他。
苏大富果然噤了声,不敢靠近,只是焦躁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他们两个乱糟糟,宴同盛反而四平八稳起来。
他扫一眼常青禾,掸一掸被单,漫不经心问道:“你跟那丫头怎么认识的?”
不等常青禾开口,苏大富抢先回道:“老小子特意跑到福利院认养的,还想装不知情,让人家以后给他养老呢。后来被那丫头识破了诡计跑了。”
“养女?”
宴同盛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吃惊地看了常青禾半天,眼珠一转,态度缓和起来。
他嘴角浮上几分笑意,一抬手道:“地上凉,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宴哥,你答应了?”常青禾一脸惊喜。
宴同盛笑了笑,“我记得你腿上有旧伤,咱们自己兄弟,别动不动就跪下相求,多生分啊。”
听口气,宴同盛态度缓和了太多。
常青禾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扶着床尾架子起身。
刚起了半截却是膝盖一软,差点又给跪地上。
苏大富眼疾手快,不情不愿搀他一把,勉强把人拽起来,扶到椅子旁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