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溪奔跑着扑向宴辞青。
宴辞青一下子愣在当地。
记忆被唤醒,仿佛回到以前。在一起之后的每一次见面,她都像小鹿一样,奔跑、跳跃、微笑着来到他身边。
有时刹车不及,直直地撞进他怀里,瞬间便是温香软玉满怀。
有时候堪堪停在他面前,炫耀一样把手背在身后,踮脚仰脸望着他。
说来也是奇怪,不管之前心情如何糟糕,一见到她,不由自主就是想笑。
他越笑,她越闹,壮着胆子,假装无意在他唇边擦过,再装作若无其事躲开,露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
暗暗撩拨起了他的心火,却又装作事不关己,偷偷跑掉。
宴辞青又怎么会甘心放过她,拉扯笑闹之间,便留下一串轻快的笑声。
他这边陷在回忆里还没回神,寒溪已经冲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衣领,重重推了他一把。
宴辞青猝不及防后退几步,诧异地望着她。
回忆中的小鹿姑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发了疯的小刺猬。
“宴辞青,你卑鄙无耻,你把我朋友弄哪儿去了?你要敢伤害他们,我绝饶不了你。”
刺猬姑娘咬牙切齿,对宴辞青耍狠。
宴辞青站定,冷哼了一声,别头看向一旁。
轻蔑、无语,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幽怨。
这让寒溪的火气又旺了几分。
“姓宴的,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她的话十足挑衅。
宴辞青也不示弱,回敬道:“姓姜的,拜托你动动脑子,看问题别只看表面好吗?”
针尖对麦芒,两个人较上了劲儿。
寒溪不服气,咬着牙推着他往外走,见他用小臂格挡了一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张嘴就咬了上去。
她误以为这次抓她的幕后主使,还是宴辞青,所以这一口,也就没留什么情面,用了十足的力气。
小臂吃痛,宴辞青忙推开她,左躲右闪挣扎着逃离了她的虎口,低头一看,一圈圆圆红红的牙印子,赫然印刻在了腕子上。
旧伤加新伤,分外可怜。
宴辞青皱着眉头,冲她吼道:“你属狗的,怎么这么爱咬人啊?”
这话又勾起了回忆。
以前两个人玩闹的时候,她没少咬他,或轻或重,胳膊上、手指上、下巴上、脖子上……
青春的激昂,无所顾忌。
她谓之曰盖章留印,还骄傲地放狠话,盖上她的专属牙齿章,以后就永远是她姜寒溪的人了。
有时候咬得轻,酥酥麻麻的,有一种奇异的快感;有时候咬得重,一阵钻心的疼。
他也会恼,黑着脸说她是属狗的。
见他真的生气了,她又忙捧着他的脸,啄木鸟一样不停轻吻着道歉。
甜蜜伴着疼痛,都是独属的青春记忆。
可今儿这一口,只有恨没有爱,疼得宴辞青一激灵。
抬眼再看刺猬姑娘,她红着眼眶正瞪着他。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宴辞青叹口气,臂弯扣住她细长的脖子,两指掐住了她的下巴,把人又给弄进了屋里。
哐当一声关上门,咔哒一声反锁。
“你干嘛?”
寒溪手脚并用,从他的挟制中脱身,转身挑衅地望着他。
宴辞青知道,这屋里肯定装了不少摄像头,宴芷然这会儿,说不定正通过屏幕,全方位多角度看着他们俩呢。
他叹了口气,眯眼望着姜寒溪,竟是忘了该说什么。
他不开口,寒溪却憋不住了,噼里啪啦,不管不顾,倒豆子似的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