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禾坐在那里,沉着脸不说话,屋子里瞬间充满压迫感。
夏芹叹口气,几乎哀求的口气,说道:“常大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寒溪那丫头早跟我们没联系了。你天天跑我们这来堵着,到底想干嘛呀?”
“那丫头闯了大祸,她没地方躲,我能想到的也只有福利院这一个地方。她肯定会回来,我就在这等她。”
常青禾的声音闷声闷气的,听不出到底是真话,还是撒谎骗取夏芹的信任。
“那你说说,她到底闯了什么祸?”夏芹八卦地往前探了探身。
常青禾看着夏芹,断定她肯定还不知道寒溪跟宴家的事儿,于是打了个哈哈,敷衍道:“你别问那么多了,要是知道她在哪儿,就赶紧告诉我,再晚的话,谁都帮不了那丫头了。”
夏芹皱着眉头,一下子愣住。
寒溪和常青禾两人的说法截然相反,该听谁的,该信谁的?
她一时脑子晕晕的,理不出自己的判断。
夏芹年轻时也是个机灵的人,福利院待久了,在孩子们质朴纯真的影响下,也变得简单起来。
脑子里一矛盾,眼神上就能看得出来。
常青禾心头暗喜,更加认定,守在福利院肯定能找到寒溪的念头。
他翘起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不准备离开的样子。
周老伯再次慌张地闯进来,在夏芹耳朵边嘀咕几句。
夏芹先是目瞪口呆,随后闪身到窗帘后,遮着自己的脸偷偷望外瞧。
只见院里银杏树下,金黄满地的叶子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量很高,穿一身得体的西装,两手插在裤袋里,正站在树下望着银杏叶发愣。
夏芹问周老伯,“宴公子怎么会来?他有没有提起,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而来?”
她话里的三个字,引起了常青禾强烈的反应。
那人蹭一下站起来,闪身到窗帘后,偷偷朝外望着。
他一边看,一边叮嘱夏芹,“宴公子问起寒溪的话,你千万千万,一定要说那丫头从来没回来过,知道吗?”
夏芹眨眨眼,心里腹诽:你们一个个都说的什么话呀,为什么都能听懂,好像又不懂。你常青禾为了寒溪那丫头而来,难道宴公子也为了那丫头而来?
那丫头长的是漂亮,可也没有漂亮到,让你们这些男人,老的少的,都围着她转呀。
心里话,旁人也听不见。
夏芹皱起了眉头,心里隐约觉出可能惹上了大麻烦。
常青禾带上棒球帽,把帽檐压得很低,转身已经往门口走去,临走不忘叮嘱,“我先走了,如果宴公子问起,你就说我是送菜的,千万别提起我跟寒溪的关系,切记。”
他拉开房门,故作镇定,大摇大摆走下台阶,穿过院子,朝大门口走去。
宴辞青低头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到他。
夏芹迎出来的时候,堆着满脸笑,招呼道:“宴公子,您怎么过来了?您贵人事忙,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就成,何至于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宴辞青缓缓抬眸,神色凛然。
他微微扯了下嘴角,淡声道:“夏院长,我有一件事儿,想跟您求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