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1977年6月15日,只是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日子。
宴辞青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再次陷入迷茫。
他大口呼吸,想要把烦人的焦躁和烦闷,统统呼出体外。
可是这么做也并不能如愿,仿佛有一股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扰得他胃疼起来。
他起身把琴收好,放归原位,所有都归置妥当,踉跄着回到卧室。
衣服没脱,蹬掉皮鞋,他仰面跌落在大**。
婚礼变故之后,这间屋子里的贴纸、拉花,那些喜庆的东西,都被人撕掉了。
在宴家,伺候的人也都是看人下菜碟,对于他的事儿,并没多么上心。
床顶幔子上,还有半片红色的花瓣落在那,看着非常刺眼。
原以为的新婚之喜;原以为有她为伴,自己以后不再孤单;原以为她可以成为自己坚强的后盾,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在宴氏大展拳脚……
没想到,她只是一个不幸的开始。
一切的变故,都是因她而起,从她而起。
以前的种种,现在想来都是讽刺。
宴辞青满腔怒火,想要把那片花瓣撕碎扔掉,可他现在难受得紧,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他颓然闭上双眼。
混混沌沌中,那个奇怪的梦又出现了。
一个年轻女人,一袭白裙,长发飘飘,背身而立,站在山巅拉小提琴。
琴声悠扬,随风传出好远。
以前每次梦到时,他都乖乖站着,静静地听她拉完一曲又一曲。
可是今天,他心里像是住着一个魔鬼,看不得一切平静的美好。
他几步冲上前,抬手扣在那个女人的肩头,想要她转过身来,好看清她的脸。
可是,那女人却惊慌地左躲右闪,哀求地叫了他一声“辞青”。
宴辞青一下子愣住。
趁他愣住,那个女人纵身一跃,从山头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