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一尘不染。
不是她让人备下的,就只能是方清自己带过来的衣服。
“方清拜见郡主。”
方清站定了,眼眸直直的落在宋玉河身上。
说着拜见,却是连头都没低下来。
宋玉河嘴角微弯了下。
想起几年前,那个杏林少年,在宫中请脉。
因为是给一位妃子看诊,他又初来宫中不识路。
正巧当时她从边境回来,发髻梳的也是入宫朝拜的发髻,华服锦衣。
不知道怎的,就被这小太医给冲撞了轿子。
后来才知道这是裴太师的小弟子。
那日他慌慌张张的要给她请平安脉,宋玉河只看了他一眼。
发觉他面相实在是清秀。
又好奇裴从璟怎么会有一个学医的徒弟。
忽悠着小太医把她当场了那位妃子,给她看完诊后,送回了太医院。
后来,她在裴从璟那位得意门生江忱的身旁又看到了方清。
这才知道二人还是情头手足的师兄弟。
短短几年之间江忱便在朝堂中积累了不少的声望,又顶着裴从璟弟子的名号。
几乎是文官之首。
而方清较之又低调了许多,只是时常与江忱同出同入,也得了圣上的青睐。
自此她见方清的次数也就多了。
让人去宫中请他看诊也变得容易了些。
“我不是郡主。”
宋玉河凝着方清那张素净的面容,岁月似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已然没了当年的少年意气。
如今更是沉稳,和裴从璟愈发的相似了。
方清有些迷糊,眉尖轻蹙着。
面前的人不是玉河郡主又是谁。
宋玉河往前走了一步。
方清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正好抵在后面的红柱上。
面前的女子笑容更胜了。
“我叫宋玉河。”
她薄唇轻语,贴着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方清感觉脑中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一般。
薄唇紧抿着。
还是固执道:“玉河郡主。”
宋玉河拧眉。
“我不是郡主,我是宋、玉、河。”
面前的人容颜似乎就在眼前。
他看的有些恍惚,只知道是一身白衣的女子,三千墨发倾泻在身后,鼻息间绕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方清不敢冒犯。”
从他的嘴里翻来覆去便是这么几句话。
宋玉河有些恼了。
“你喝醉酒了为何还记得这么清楚?只怕是江忱站在你面前,你也会喊一句江大人?”
只是一个名字。
江忱当年就喊过,只有方清规规矩矩的,每次见她都称是郡主。
“珩之,是吾兄。”
“好一个江珩之,”宋玉河笑起来,手直接捏着方清的下颚,迫使他与自己平视:“他的名字你记得,为何不记得我的?”
今日醉的人是方清,但宋玉河却觉得像是自己也醉了一般。
许多年,她都未曾这般畅快的吐露心声过。
她和江忱作对,世人都以为她是与江忱结仇,与江忱亲近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其实她只是想看看,方清会如何。
这些年她没有看错人。
方清自始至终都站在江忱那边,甘心离开京城,隐姓埋名不让人找到他。
甚至都不曾娶妻。
“我记得,郡主.......”
方清话音未落,便嗅到一道桃花香气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