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楠听到穆恩的询问，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李长生。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终身史莱克七怪”这个称号，是多少史莱克弟子梦寐以求的荣耀。
那不仅仅是一个名号，更是对实力的极致肯定，是能与学院历史上最传奇的前辈并肩的资格，意味着能获得学院倾尽全力的培养，能站在魂师界的顶端被万人敬仰。
可她太了解李长生了，他既然开口拒绝，就必然是为了那件事。
一时间，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站在了李长生这边，没能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说实在的，在此之前，她就没有想过，学院会给他们这种奖励。
这对于其他人是致命的诱惑和崇高的犹豫，但在她心中，还是李长生更胜一筹，愿意跟着他，去闯一闯那个未知的未来，即便中途会吃很多苦，甚至陨落。
王冬皱着眉，看看李长生，又看看穆恩，满是不解。
他虽然也很渴望这份荣誉，却更想知道李长生为何要拒绝。
毕竟这可是“终身史莱克七怪”啊！属于是数万年才出两批的传奇，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怎么会有人主动放弃？
他抿紧嘴唇，也没有应声。
穆恩的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回李长生身上，眼神深邃：“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为何要拒绝？”
李长生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实不相瞒，我得到了一位强者的传承，未来需要帮他建立一个新的势力。若是接受了‘史莱克七怪’的称号，便相当于与学院深度绑定，日后难免会与那位强者的规划有所冲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弃。”
江楠楠垂着眼帘，指尖在袖中轻轻掐了一下——她知道这是借口。
李长生的目标从来不是依附于谁，更不是建立什么势力，他只是在为离开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但她没有戳破，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王冬眼睛一亮：“强者？什么级别的强者？比穆老还强吗？”
穆恩也微微挑眉，显然来了兴趣：“哦？能让你如此重视的强者，想必不简单。”
李长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起手，指了指头顶的方向。
王冬愣了愣，抬头看了看海神阁的穹顶，又看看窗外的天空，一脸茫然：“天上？难道是封号斗罗？不对啊，再强的封号斗罗也不值得你放弃这么大的荣誉……”
穆恩却瞳孔微缩，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瞬间明白了过来。能让李长生用“天上”指代，又有建立新势力的能耐，除了那些早已飞升神界的神祇，还能有谁？！
“原来是这样……”穆恩喃喃道，语气复杂。
神祇传承！上万年了，斗罗大陆已经上万年没有出现过明确的神祇传承了！这小子，竟能得到神祇的青睐？
李长生继续道：“我打算带楠楠姐一起离开，全力处理这件事。”
江楠楠猛地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坚定，轻轻点了点头。
穆恩沉默了。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藤椅扶手，脑海里飞速盘算着。
李长生的天赋、武魂、潜力，无一不是大陆顶尖，甚至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好的。若是能留在史莱克，假以时日，必然能接替他的位置，成为学院新的支柱，甚至可能带领史莱克走向更高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