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不小,肩高得有小半人高,一身灰黄带点青的厚实皮毛。
头上那对向后弯曲的粗壮犄角,像两把弯刀,在夕阳下泛着乌光。
它没有立刻下来,而是站在高处,一动不动地观察了足足有四五分钟。
脖子伸得老长,鼻子不停地翕动。
终于,它的目光似乎被坡地中央那几处晶亮的盐粒吸引住了。
犹豫了一下,它试探着往下走了几步。
动作轻盈得不可思议,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如履平地,四只蹄子仿佛吸盘一样牢牢抓着岩石表面。
胡卫东看得目瞪口呆,手心全是汗。
岩羊下到半坡,离那盐堆还有十几步远,又停住了。
再次警惕地四下张望。
山风吹过,带来了盐粒特有的、对岩羊来说无法抗拒的气味。
它的鼻子抽动得更厉害了,眼神里的警惕渐渐被一种渴望取代。
就在这时,峭壁上方又传来几声蹄音!
紧接着,第二头、第三头、第四头岩羊,接二连三地从岩石后面冒了出来!
都是被灵泉水给吸引从来的。
几头羊互相看了看,发出一阵低低的、带着点兴奋的咩咩声。
下一秒,羊群不再犹豫,纷纷沿着陡峭的岩壁,轻巧地跳跃下来!
稳稳地落在那片相对平缓的坡地上。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那三堆盐粒!
最先下来的那头大公羊,显然是头领。
它占据了最大的一堆盐,迫不及待地伸出粗糙的舌头,欢快地舔舐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其他几头岩羊也各自找到盐堆,埋头苦舔。
那模样,就像饿极了的人突然见到珍馐美味,完全沉浸在舔盐的快乐中,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石窝子里,黄云辉慢慢端起了枪。
黑洞洞的枪口,从石缝中悄然探出,稳稳地瞄准了那头体型最大、犄角最威武的公羊。
胡卫东也从巨石后微微探出一点头,枪口锁定了另一头离他最近的壮实母羊。
时机到了!
黄云辉屏住呼吸,手指稳稳地压向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咔嚓!
胡卫东脚下,一块松动的碎石,被他无意识挪动身体时踩得滚落下去!
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正在舔盐的岩羊群瞬间炸了毛!
那头大公羊猛地抬起头,嘴里还含着盐粒,眼神里的迷醉瞬间被极度的惊恐取代!
“咩!”它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警报!
几乎同时!
砰!
黄云辉的枪响了!
清脆的枪声撕裂了山林的宁静!
子弹精准地钻进了那头刚刚扬起头的大公羊的脖颈侧面!
巨大的冲击力让它整个身体猛地一歪,前蹄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脖颈处的皮毛和地上的盐粒!
砰!
胡卫东那边也几乎同时开了枪!
慌乱中,一头正要跃起的母羊后腿中弹,惨嚎一声摔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
没曾想,这一倒正好倒在一头体型较小的岩羊身上。
岩羊顿时受了伤,腿在崖壁上划拉一条口子。
顿时,四周只剩下尖叫声,虽然受了伤,但羊崽子还是没命地往峭壁方向冲!
“别跑!”胡卫东急得大喊,拉栓就要再打。
“别管跑的,打地上那俩!”黄云辉的吼声从石窝子里传来。
同时,他手里的枪再次响起!
砰!
子弹狠狠补在那头挣扎的母羊头上,结束了它的痛苦。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
。
硝烟味、血腥味混合着盐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