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狗改不了吃屎!”
胡大军不为所动:“不行,这事儿没商量!”
这可是在公社那边打了包票的。
要是没干好,整个红旗屯都得受牵连。
可不能因为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
黄云辉一直冷眼看着这两人演戏。
他们那点小心思,他门儿清。
无非是挑粪挑怕了,想借机换个轻松的活儿。
顺便…要是真能找到水源地,说不定还能抢点功劳,把之前的污点盖过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开口:“队长,等等。”
胡大军和跪着的两人都看向他。
“行啊。”黄云辉慢悠悠地说:“你们俩也想去是吧?也不是不行。”
李彩凤和孙三阳眼睛瞬间亮了,充满了希冀。
“但丑话说在前头。”黄云辉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次上山,不是去玩的。是要找水源,探地形,干的是苦活累活,可能还有危险。”
“我让往东,不能往西。让干活,不能偷懒。让闭嘴,不能瞎嚷嚷。”
“听指挥不?”黄云辉盯着他们的眼睛。
“听,听,绝对听辉子哥指挥!”李彩凤赶紧点头如捣蒜。
“辉子哥说啥就是啥!”孙三阳也立刻表态。
“干活儿不?”
“干,我们有力气!”
“是不是让干什么干什么?”
“对对对,让干啥干啥!”两人异口同声,恨不得赌咒发誓。
黄云辉看着他们急切的样子,心里那点算计更清晰了。
带上也好,正好让他们出出力。
他转向胡大军:“队长,既然他们这么积极,那就带上吧。多两个人,多两把力气。”
胡大军有点不乐意,但看黄云辉态度坚决,只好皱着眉点头:“行吧…云辉,你看着办。”
“不过这俩要是再敢出幺蛾子,我直接把他们送公社去,别回来了,”
“听见没?”黄云辉冷冷地扫了地上两人一眼。
“听见了,听见了,谢谢队长,谢谢辉子哥!”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心里却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行了,人就这么定了!”胡大军一挥手:“云辉,你抓紧准备,早去早回!”
散会了。
人群议论着慢慢散去,都对修水库的事儿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黄云辉没耽搁。
他让胡卫东去套牛车,又回家拿了点东西。
林晚秋有些担忧:“云辉,你真要带他们去?我怕…”
“怕什么?”黄云辉笑了笑:“让他们跟着。正好,山里的力气活儿,有的是。”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想抢功劳?那也得有那个命和力气才行。
黄云辉对林晚秋和刚套好牛车的胡卫东说:“趁着天还没黑透,我先去趟黑市。”
“去黑市干啥?”胡卫东不解。
“买点东西。”黄云辉拍了拍口袋:“找水源,光靠眼睛看可不行,得有点趁手的家伙事儿。”
他得去弄点专业的工具,罗盘、测绳什么的,做做样子。
当然,最重要的工具是空间。
但总不能往山上一杵,说哪儿就挖哪儿吧?
到时候别说是其他村的人不信,只怕自己村的人心里都直打鼓。
更重要的嘛,这空间里的几千斤水稻和小麦都快压成小山了。
得赶紧出手换钱,借着这个机会正好。
和两人闲聊了几句,黄云辉这才赶着牛车吱呀吱呀地驶出屯子,朝着县城方向那条通往黑市的偏僻小路赶去。
老黄牛拉着破车,慢悠悠地拐上了通往县城的土路。
天擦黑了,道上行人稀疏。
黄云辉没往县城正街走,而是熟门熟路地赶着牛车,七拐八绕,钻进了一片废弃矿场后面的小树林。
这里就是黑市,没有招牌,人也不算多。
稀稀拉拉几个身影藏在树干后面,裹着厚棉袄,缩着脖子,眼神警惕地扫来扫去。
见是赶着牛车来的,几道探究的目光投了过来。
黄云辉也不急着找人,把牛车停在一棵歪脖子老榆树下,车辕插根草棍儿,算是做了标记。
他拍了拍身上棉袄的褶子,手揣进兜里,指节在空间石头上轻轻一碰。
一小袋约莫四五斤重的稻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手中。
黄云辉拎着这小袋沉甸甸、金灿灿的稻谷,眼神在树林暗影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不远处一个蹲在树根下的黑脸汉子身上。
这汉子裹着件半旧的军绿大衣,帽子压得低,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
他蹲那儿不动,但那股子沉稳劲儿和旁边偷偷打量过往人的小贩不太一样,像是等货的主儿。
黄云辉径直走过去,在汉子面前站定,也不寒暄,直接把手里那袋谷子往汉子脚前一放,敞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