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浑身的血液一寸寸冷了下去,遍体生寒,她已经被他折磨的一颗心千疮百孔,他还要怎么样才够。
再看谢翊和,只觉得渗人可怖,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要离开这里。
姜遇棠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执念,也不管这间宅院究竟有多少暗卫,自己究竟能不能打的过谢翊和,都顾不上了。
她猛地转身,跳下了台阶,面色惶惶,就要朝外奔去。
谢翊和又岂会让姜遇棠得逞。
他的眉眼阴鸷,几个箭步冲了上去,在庭院当中拦截住了姜遇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有力冰凉的触感,让姜遇棠的头皮炸开,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转身对着谢翊和出手。
凌厉的招式,谢翊和站在原地,沉着脸侧身闪了下,没有还击。
只是任由着姜遇棠这样出招发泄。
在战场上的这段时间,她的身手有了很大的提升,却依旧不是谢翊和的对手。
再加上姜遇棠初醒,身体疲软至极,没过几个来回,就逐渐失去了力道,动作迟缓。
谢翊和眯着泛着寒意的狭眸,这才没再继续躲让她,反手将人拉住,死死给禁锢在了怀中。
他比姜遇棠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注视着,在她的耳畔,吐出了冷漠至极的话语。
“做人做事,都得要有始有终,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姜遇棠后悔喜欢他了,真的后悔了,拼尽了全力,在谢翊和的怀中挣扎,却无论如何,都脱离不开这一束缚。
她红了眼圈,疯了般锤砸着谢翊和的胸腔,玄色的衣襟皱成了一片,用尽了毕生会的市井粗鄙词汇咒骂,怎么难听怎么来。
谢翊和任由她撒泼抓打,冷眼旁观承受着姜遇棠怨恨的怒火,自个儿的脖颈上被挠出了几道刺目的血痕来,刺目的血珠从那抓痕上渗出了。
有种回到那上一世互相折磨的场景中来。
守在庭院四周的奴仆暗卫,一个个都识趣低着头,都不敢多瞧,院中那二人的场景。
过了好半晌,姜遇棠的嗓子哑了,葱白的指甲满是血垢,在这失控中,慢慢寻的了一两分的冷静来。
谢翊和的狭眸沉沉,停在了那熟悉纤腰侧的手,轻松的将姜遇棠就这样给直挺挺的抱了起来。
人再次挣扎,鞋子踢在了谢翊和的长袍,留下了鲜明的灰色痕迹。
谢翊和并无在意,阔步直迈,上了台阶,一路朝着正屋内行去,把姜遇棠给放在了床榻上。
对上那双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的双目,谢翊和慢声道。
“北冥璟还在打仗,一时半刻,是回不去的,整个军营都以为你是被南诏人给带走的,这个宅子全是我的暗卫,阿棠,你又身无分文,逃不掉的,也最好不要生出那样的念头来惹我生气。”
姜遇棠的发丝凌乱,脸色铁青,喘着气,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所言所行都欠考虑了些,可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没法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想要逃走,还需要好好盘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