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槛儿不是咋呼的性子。
若不然可能当场就惊呼出声了。
不过她就算想惊呼,大抵也不行。
因为以防万一,太子说完话的同时捂住了她的嘴,于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帐中一阵诡异的安静。
槛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太子捂着她嘴呢,能错到哪里去?
但太子有疾?
什么疾?
上辈子跟了他几十年,这辈子又一年多了,她怎么不知道他身上有啥疾?
她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不能吧?
两辈子,她在跟他之前都有听人说过太子哪天哪天去了谁谁院里。
又过了多久才出来,拢共去了多少次,这难道不是他让曹良媛她们侍寝??
她怎么就成他的第一个女人了?
槛儿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等等!
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
熄灯!
还有前世今生她第一次侍寝时所感受到的,太子的粗暴蛮横中夹带的生疏!
当然,生疏这个只她这辈子感受到了。
上辈子那时候槛儿什么都不懂呢,只当是她在那之前惹恼了太子。
所以他才没怜惜她,甚至以此来惩治她。
这辈子槛儿之所以当时没多想,一则当时正值紧要关头,她分心不得。
二则也是她熟悉了上辈子的他。
知道这时候的他有熄灯的习惯,而熄了灯不就影响人的视觉感觉什么的?
如此,太子行事时偶有杂乱也正常。
反正因着这份熟悉,知道他和谁有孩子,槛儿便从没在这方面怀疑过太子。
这会儿听他说起,早先槛儿没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便瞬间似乎成了问题。
且一下子也解释得通了。
“不可声张,明白?”
骆峋望进她震惊的眼底,低声说。
槛儿点头如捣蒜。
他捂着她的手便松了松。
槛儿一把抓住他的手。
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他的胸膛,摸他的背,又往腰腹上探,声音压得极低。
“什么病,您哪不舒服?病在哪?”
骆峋挡住她往下探的动作,沉声说:“不必担心,病不在身上,在此处。”
说着,将她乱摸的手放在心口处。
“心理上的病。”
槛儿不懂,但心紧了紧。
“您、您怎么想到把这么重要的告诉我了?您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外面那多双眼睛等着找他的把柄,上辈子他一辈子都没把这件事告诉她,想来应该也没告诉其他人。
这么重要的事,这辈子他们相处不到一年半,他竟就这么跟她说了?!
骆峋:“你会传出去?”
槛儿把头摇成拨浪鼓。
她又不是傻!
她与曜哥儿和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重要的事她传出去找死吗?
骆峋险被她小脸上的严肃逗笑。
遂正了正色道:“孤信你,告诉你亦无妨,若有朝一日你将此传出去……”
槛儿要举手赌咒发誓,被他给按下了。
“若你传出去,唯有死路一条,曜哥儿也会保不住,孤信你有衡量。”
槛儿郑重地看着他。
“我知道口头承诺不足以证明什么,但我也只能保证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骆峋摸摸她的脸。
“嗯。”
接下来,他便将幼年被魏庶人设计观了场多人活春宫,烙下心理阴影,致使患了癖病的事简单说了说。
槛儿听得又惊又怒。
饶是她见多了后宫争斗的手段,也没忍住当着太子的面骂魏庶人狠毒。
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那种事!
还是多人的!
不是狠毒是什么!
等缓过了这股愤怒的情绪,槛儿迟疑道:“早先您去曹良媛她们院里……”
骆峋:“服了药能短时间压制病情,但当时出于多方考量暂未让她们侍寝。”
所以两辈子她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所以他从不吝于给曹良媛她们赐赏。
是在交换,也是在弥补吧。
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