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男子的事,你帮不了,你只管护好自己,不要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司昭咬着嘴唇点头,说知道了。
谢广乾深深看了她一眼,策马离开。
司昭回到车上,见周锦绣端坐在车上,脸上神情一如既往,他同司昭说,那封信,他会想办法给她拿出来。
司昭点头,有些意外。
方才谢广乾叫她不要轻举妄动,周锦绣却说给她找信件。
周锦绣眨眨眼睛说,怎么,不想要?
司昭忙说,肯定要的,这不是一直没有办法么?
周锦绣挑了一下嘴角,说等着吧。
周锦绣说到做到,过了五六日,他把司昭叫去。
风掠过空旷的庭院,卷起细碎的雪沫,打在脸上,冰凉。
周锦绣的书房却暖得很,角落的青铜兽耳大炉里,银炭烧得正旺,偶尔噼啪一声,溅起几点星火,暖意混着书卷的墨香和一种冷冽的松木气息,沉沉地弥漫开。
他站在书案后,穿着一身深青色的常服,他没多话,只从案上拿起一封书信。
“你看看。”他声音平稳,将那封信递过来。
司昭双手接过了那封信。她低下头,慢慢地把信纸展开,目光落在信纸上。那上面的字迹,陌生,可那内容,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底生疼。
窗棂外,光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曳,影子斜斜地投进来,在光滑的地板上拉扯出扭曲的形状,炉中的火又轻轻爆开一声,司昭目不转睛地盯着信纸。书案上摊着另外数张信纸,周锦绣说这些是杨士新先前书写的公文,他特意找来的,让她仔细对照。
“我方才已经看了一遍,你再看一遍。”
他说。
司昭摊开信纸,看得极慢,极仔细,每一个字的起笔、转折、收锋,甚至因墨汁微洇而显得稍钝的钩角,都一一对照……
她的心一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了深井。
炉火再暖,也驱不散此刻从脊背窜起的寒意。
窗外的风似乎更急了些,刮过窗纸,发出呜咽般的轻响。
终于,她抬起眼,看向对面的周锦绣,声音因竭力维持平静而显得有些发涩:“……竟真的一模一样。”
先前谢九哥就说过,信是真的,那些字迹确实没有问题,他同谢广乾查对过,没有错。
周锦绣并不意外。
他对照过,确实没有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