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
囤积居奇,这背后往往牵扯着不为人知的利益链条。
“刘掌柜,您这绸缎庄,最近生意如何?可有外地客商带来什么消息?”张虎又转向隔壁绸缎庄的刘掌柜,语气温和地问道。
刘掌柜是杭州城的老字号,与各地商贾都有来往。
刘掌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张掌柜,您是不知道,这绸缎生意,最近是越来越难做了。”
“前些日子,有几位从汴京来的大商人,出手阔绰得很,把城里好几家绸缎庄的存货都给扫光了,说是要进献给宫里。”
“可我听说啊,他们根本不是什么进献,而是转手高价卖给了城外的一个神秘买家。”刘掌柜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张虎心中一动,汴京来的大商人,神秘买家,高价转手,这些词语,瞬间在他的脑海中串联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又问了几句,得到了更多关于那些大商人和神秘买家的一些零散信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虎通过这种看似闲聊的方式,收集到了大量碎片化的信息。
他将这些信息分门别类,默默地存储在自己的脑海中,等待着它们能够串联起来,形成一张完整的情报网。
一次,张虎在一家小酒馆里,照例与酒客们闲聊。
一位喝得半醉的酒客,在酒酣耳热之际,开始抱怨世道不公,富商为富不仁。
“你可知道,城南的那个富商王员外?”酒客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
“他表面上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背地里却与汴京城里的一位大官有秘密往来,听说啊,他们正在倒卖一批稀有的矿石,那可是朝廷严禁私自买卖的宝贝!”
酒客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张虎的耳中,却如同惊雷般炸响。
富商王员外,朝中大员,秘密往来,稀有矿石,严禁买卖……
这些关键词,瞬间让张虎警觉起来。
他的心跳猛地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假装漫不经心地又给酒客添了一碗酒,继续旁敲侧击地打听着更详细的信息。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蕴含着极大的价值。
这些零散的信息,如果能串联起来,将会是极具价值的情报,甚至可能牵扯到朝廷内部的腐败与勾结。
张虎在酒馆待到酒客散去,才匆匆回到自己的铺面。
他关上店门,点亮油灯,立刻取出陈森驸马爷特制的密报纸和隐形墨水,将刚刚收集到的关键信息,详细而谨慎地记录下来。
他按照陈森驸马爷的指示,将此消息秘密上报,通过特殊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的驸马府。
当他完成这一切,看着那封被蜡封好的密报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他所建立的情报网络,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信息收集,更是他作为“火种”在杭州城,点燃的第一道微弱却又极其重要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