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此事还是要早作打算才是。我看族老们态度很坚决。一个处理不好,大哥的名声就要坏了。”
沈寄笑笑,不枉好吃好喝养了这么久,至少还有公道话给她。
魏楹点点头,“你们提醒的是,这件事我会从根子上掐断的。快要下场了,安心温书去吧。不必为我们担心。”
魏楹说话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自信。
两人便信服的去了。
魏柏脸上现出一丝赧然来。
十五叔则是拍拍魏楹的肩膀,“我无官一身轻!惹急了我,大不了我自请出族。你却是不行,是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在岔路口分手,沈寄和魏楹往正房走。
魏楹轻而坚定的道:“小寄,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我也不会委屈我自己。不管是平妻还是妾,我都不当!想让我腾位置,没这么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徐方就被请上门来了。
诊脉之后说沈寄昨夜参加宴会吹了冷风,要好生休养。
而且要注意隔离,小心过人。
沈寄才不去管那些不速之客怎么想呢。
直接就吩咐人把院子关了,不是要防着过人么。
就连魏楹也被她撵到小书房去睡了。
小芝麻、小包子、小权儿、阿隆一早过来,也只能远远儿的看她,说了几句话。
小包子听说沈寄病了,看她斜倚在床上,头上绑着抹额,便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娘——”
沈寄心疼极了,可是又不好明说,更不能留他们在身边。
“你乖乖儿的听乳母的话,娘很快就好了。”
“嗯,我听话。”
小芝麻怎么看沈寄,都觉得她面色红润。
正想发问就被小权儿扯着衣角拉出去了。
“小叔叔?”
“大嫂这是不欢迎昨儿来的客人,懒得张罗。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小包子。他年纪小存不住话。”
随后出来的阿隆也道:“嗯,我得让娘过来看看小姨。”
得让魏家人知道,小姨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沈寄这么撒手不管,自然是引起了来的几位族老的不满。
只是,人有旦夕祸福。
这突然就病了,也不是没有。
而且一应吃穿住用行都有王氏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们没有证据说是沈寄故意怠慢。
魏楹又是个护媳妇得很的人。
再者对沈寄多少有些理亏,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倒是柳氏过来拜见了几位族老,得了不菲的见面礼。
她是要进宫待选的人,这也可以留个见面情儿。
小权儿为首,几个小孩儿也过来拜见长辈。
小包子被小芝麻牵着,眼眶红红的。
得了好东西也见不到他俩的笑脸,一副为母亲担忧的样子。
族老们看重的就是男丁,余者连小芝麻、娴姐儿还有魏柏家的大妞妞都不受看重。
十五婶和王氏心头也有些不舒坦。
见过礼后众人就出去了。
柳氏同十五婶要往住的院子走,领着一众小孩儿过去玩。
就听到门房报芙叶公主过府探望沈寄。
阿隆早跑到门口去迎芙叶了,一边走一边道:“都是姨丈家的老人家,一来就要让小姨给那个东昌公主腾位置。”
芙叶的脸黑沉沉的,“你小姨是让气病的?”
“那倒不是,小姨是不想招待他们,所以称病。”
“哦。”
这家里的人得到消息都到二门处跪迎。
以三叔祖父和三叔祖母为首。
三叔祖父是三品官致仕,三叔祖母身上有三品诰命。
芙叶抿嘴站了站,“都起来吧。”说完点了挽翠,“前头给本公主带路。”
“是。”
挽翠等人心头也很呕。
奶奶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是你们说赶走就能赶走的?
也不问问你们做不做得了我家爷的主。
“大姨,我也给你带路。”后头的小芝麻出声道。
“好好好,快过来。”芙叶牵着小芝麻和小包子往里走。
等到这行人走远了,以三叔祖父为首,拂袖回屋。
几个族老道:“沈寄这妇人看着有礼、恭谨。实则不然。先是病得这么凑巧,现在又找公主来压我等。这是我魏氏宗族的事,公主又如何?”
倒是三叔祖母私下和十五婶说道:“都要把人家赶出去了,还要人家怎样?做这大家族的媳妇,就是这么难。”
兔死狐悲,这个谁都会有点。
这个时候,人家自然是要找娘家人来撑腰的。
十五婶道:“三叔祖母帮大侄媳妇说说好话吧。她入门十来年,也是很称职的贤妻良母。”
“我知道,可是这家里的事什么时候肯听女人说什么?希望芙叶公主比那位东昌公主更说得起话吧。”
因为说极可能是风寒要传人,芙叶便也只能远远儿的瞧了瞧。
她带来一个消息,“东昌公主今天也称病了。皇后还派人去看望呢。”
沈寄正倚着大迎枕看书,听到芙叶进来便放下书道:“她不病怎么行?她不病可不就要上金殿要夫了么。加上我们家这些老头子,我是内外交困啊。”
“她怎么就病了呢?我办个宴席,居然你们两个都吹冷风得风寒。我今天也被说一顿,说我该把宴会场地选在室内。可室内还搞什么篝火晚会。还说我的东西不干净。怎么别人吃了没事呢?”
沈寄抿嘴笑道:“我们和东昌使臣商量好的,今天她非病不可。还有,昨晚小权儿和阿隆干的事,是雪上加霜。小公主今日肯定是起不来床的。”
正使大人肯定得让小公主起不来床。
要不不就什么都完了么。
再加上昨晚小权儿抖了那么多巴豆粉,她肯定现在人完全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