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看看这些日子,凌仕昀把这些下属都收服了没有。
大管事每月银子不少,年底还有分红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凌仕昀早听流朱提起过,说魏大人对魏夫人情深一片。
待她们这些陪嫁丫头最是和气规矩不过的。
他和流朱早年都是一户官宦人家的家生子儿奴才。
因主家坏了事,被牵到人口市场各自发卖。
他跟的主人家是经商的,教给他不少。
因他得力,又在主家遇强盗时,保护了老主母与小主人安危,便还了他卖身契。
他便一路寻找舅舅一家的下落。
前些年辗转找到林家,得知她做了沈寄的陪嫁丫头,心头便凉了半截。
谁都知道陪嫁丫头其实就是给姑爷享用的。
只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还有些不死心,这才没有另娶。
就在这当口,魏家的小厮找到了他,让他到扬州和流朱团聚。
得知魏大人不曾沾过陪嫁丫头半分,魏夫人又对他委以重任,他便决心好好留在魏家。
呃,不,是魏夫人的大酒楼做事了。
这魏夫人还真有些奇怪,成了亲,家大业大还要置私产。
而魏大人居然会允许,甚至利用闲暇来此挑毛病。
说得虽然不算多,但全在点子上。
这夫妻二人颇有几分和寻常的官员、官太太不同,这般的神仙眷侣,也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不过,如果流朱想做这些事,他也会成全就是了。
想到当年只求被卖在一处都不可得,他眼睁睁看着泪眼汪汪的小表妹被人伢子拖走的无能无力。
还有再见到流朱时的狂喜。
他那时都几乎认定流朱这么些年颠沛流离不是完璧了。
可是那是他从小认定的新娘,即便如此那也是自己无能护她不得。
他全家已然死绝,也只有这一房至亲了。
可谁知,流朱年龄尚小就被魏夫人买了。
这些年在魏府的日子比他想象中滋润多了。
于是他对魏家尤其魏夫人着实是感激,感激她救了流朱。
更感激她对自己的信任,对魏大人更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他走南闯北多年,经过的事见过的人不知凡几。
所以,要收服酒楼里的人不在话下。
只有他们犯了事撞在他手里,没有他被人拿捏住的。
“爷,夫人,人都在这里了。”凌仕昀带着人上楼进了雅间,躬身道。
沈寄的眼便从这十几个人面前一一扫过。
有她自己面试的主厨账房等人,也有不熟悉的跑堂、端酒上菜的丫鬟、扫地刷盘子的粗工。
流朱倒不在这个里头,她还在府里学做账呢。
凌仕昀介绍了众人给魏楹和沈寄认识。
又介绍了二人的身份给众人知晓,一时众人纷纷行。
,但看面上并不惊讶,想来是先前就知道东主来历了。
沈寄瞅着众人服装统一、都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想来凌仕昀也没少下功夫。
而且面对着魏楹这个知府,也没有哪个露出畏畏缩缩、躲躲闪闪的样儿来。
打开门做生意,就得是这样的人才行。
不然,看到个当官的就怕了,还招待什么客人?
沈寄点点头,“行,都大大方方的。看来凌大管事是下功夫调教的。日后这店里还有贵人光顾呢。到时候只要给我把场子撑起了,重重有赏!”
皇帝要驾巡扬州府的事,随着府衙风风火火的各项安排,普通百姓也是知晓了。
顿时人人都露出既惊且喜的样子来。
凌仕昀也吃了一惊,不过想起流朱说起过魏夫人是芙叶公主的表妹,也曾到宫中以及岚王府走动。
如今魏大人也是扬州知府,便也不觉奇怪。
“话我是说在这里了。你们好生练习,别到时候怯场给我丢人。但是没到日子,这话可不能传了出去。”
众人躬身道:“是。”
沈寄看凌仕昀一眼。
后者心知肚明,这是考验他的驭下之力。
这位魏夫人不会光凭方才见到的,就完全认可了他。
只擡手作揖没有多说什么,表情却很是坚定。
“嗯,我记住大家的名字了,大家都各自去忙吧。今天把你们的拿手菜都上上来,让大人和我品评一番。”
今天他们就是来挑刺的。
毕竟差不多刚装潢好,人手之前一直在租的院子里培训,现在是要展现一下的时候了。
再有半个月可就要开张了。
魏楹提的整改、摆设都好说。
可是人手却是重头戏。
这家酒楼,可是把沈寄的私房银子里能流动的部分,差不多都投了进去。她还是很看重的。
凌仕昀带了人退下,各自分头准备不提。
魏楹在凭窗远眺瘦西湖。
沈寄把小芝麻放到软榻上看她爬行。
这也小八个月,前两天学会了爬,多练练也是好的。
魏楹走了过来,看到小芝麻同手同脚的动着。看着颇有几分笨拙,一心想去拿沈寄手头的铃铛。
“她怎么这么动?”
“一开始是这样的。慢慢就好了,也会逐渐快起来。”
魏楹诧异的看她一眼,“有时候觉得你好像带过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