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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花之女神的梦境,曾经的故事。(1 / 2)

天界之上,云海如絮,层层叠叠地漫过神域的边界。

花之女神的领地永远停驻在最盛的花期,漫山遍野的蔷薇攀着玉石栏杆,绣球花团簇拥着蜿蜒的小径,连空气里都漂浮着细碎的、闪着微光的花瓣。

花园中央的白色凉亭带着罗马式的拱顶,廊柱上爬满了粉白相间的蔷薇,风一吹,花瓣便簌簌落在亭下的石桌上。

亭边的秋千架是用缠满常春藤的楠木做的,座椅上铺着厚厚的花瓣软垫,此刻正轻轻摇晃着。

秋千上坐着一位美丽的白发萝莉,及腰的银发像月光织成的绸缎,发尾卷着细碎的弧度。

她穿着白色的纱裙,裙摆垂落在秋千下,随着摇晃扫过青石板上的落英。

最惹眼的是那双海蓝宝般的眼睛,此刻却空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仿佛一尊精致却失了魂魄的瓷娃娃。

身后推着秋千的花之女神停下了手,她的裙摆上绣着四季花卉,行走时便如春花秋菊依次绽放。

她轻轻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走到凉亭中央坐下,提起陶壶往白瓷杯里斟茶。

茶汤刚一入杯,满亭便飘起清甜的花香,那是用晨露和七种花蕊熬煮的花蜜茶。

花之女神端起茶杯,指尖轻叩杯沿,目光花蜜亭角石缝里的一株雏菊上。

那雏菊刚抽出两片嫩叶,顶着个小小的花苞,正努力地往有光的地方探着身子。

“这朵花在努力的生长,还需要快快长大呀。”

她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怪想她的呢。”

话音未落,她挥手轻扬,陶壶里的茶水突然腾空而起,在亭中凝成一面晶莹的水幕。

水幕里光影流动,渐渐显露出一列疾驰的绿皮火车,车窗边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女,正低头给肩膀上的小鸟顺毛。

花之女神伸出指尖,轻轻点在水幕里那只小鸟的身上,指尖穿过水幕时荡起一圈涟漪。

“多少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都没觉得孤独。”

她轻叹一声,声音里裹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怅然,“和你待了一段时间后,现在我却感到了孤独和无聊。

等你回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带着点嗔怪,她轻哼一声,挥手散去水幕,茶水便像有了生命般乖乖落回陶壶里。

花之女神起身走出凉亭,来到花园深处的摇椅旁。

那摇椅是用紫藤花藤编的,此刻正缠绕着淡紫色的花串。

她躺上去,藤椅便发出舒服的吱呀声,头顶是缀满星辰的天幕——即使在白天,花之女神的神域也挂着永不熄灭的星光。

她深深吸了口气,肺腑间灌满了玫瑰与铃兰的香气,连呼吸都变得清甜。

摇椅轻轻晃着,花之女神望着天边流云变幻,眼皮渐渐沉重,最后在花瓣簌簌的轻响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

渐渐的在睡梦中,回到了千年前的景象,回忆曾经的过往……

破屋的木窗,被穿堂风掀得哗哗作响,露出窗外灰蒙蒙的天。

墙角堆着半筐干瘪的草药,根茎上还沾着泥土,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与潮湿的霉味交织的气息。

屋顶的茅草薄得能看见天光,几片碎瓦悬在檐角,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

薇尔莉特站在屋子中央,长发因愤怒而微微颤动,发梢缠着几片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那是她身为花之女神的证明,即便此刻神力微弱,周身也总萦绕着淡淡的花香,与满屋药味格格不入。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琉璃色的眼眸里像燃着细碎的火焰:“你什么都不懂!

一天天的,只知道你那些药剂!

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洛迪克特背对着她,正用粗糙的麻布擦拭捣药杵,闻言动作一顿。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脖颈处沾着点点药汁的褐色痕迹。

“人间疫病横行,我的药剂至少能救一人是一人,而你们作为神明却不管不问。”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你总说‘这不是神明该管的’,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吗?”

“神明怎么了?神明又不是无所不能的!”

薇尔莉特的声音陡然拔高,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裙摆,

“人间的苦难,又不是我们造成的,为什么都怪我?”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冲出破屋,木门在身后“吱呀”一声撞到墙上,震落几片灰尘。

山林里弥漫着松针与腐叶的气息,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薇尔莉特气冲冲地踩着落叶往前走,忽然瞥见一棵巨大的果树,粗壮的树干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枝向四周伸展,像撑开一把巨伞。

她赌气似的纵身跃上最粗的那根横枝,树枝微微下沉,发出“咯吱”的轻响,倒稳稳托住了她的重量。

枝头间挂着青绿色的果子,圆滚滚的像颗小拳头。

薇尔莉特随手够过一个,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酸涩的汁液瞬间炸开,刺得她舌尖发麻,眼泪差点涌出来。

“呸呸呸!好酸呐!”

她急忙吐掉果肉,对着树枝皱起鼻子,“你这棵树,为什么要结这么酸的果子?

酸到我了知不知道?我可是神明,信不信我去树神姐姐那里告你一状!”

树枝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反驳。若是能说话,它定然会嘟囔:明明是你没等果子成熟就乱吃。

薇尔莉特却不管这些,翻身躺在树枝上。

树冠的缝隙漏下夕阳的金辉,将她的侧脸染成暖橙色。

远处的山峦被镀上一层胭脂红,太阳正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像颗被啃了一半的蜜饯。

“太阳都快落山了,那个人类怎么还不来找我?”

她小声嘀咕,手指卷着自己的发丝,“算了,找我也不见他,除非……除非他跪下来求我,哼。”

抱怨声渐渐低了下去,夕阳的暖意裹着她,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抵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传来一声声呼喊,像被风揉碎的丝线,轻轻刮过耳边。

“薇尔莉特!薇尔莉特!你在哪里啊?”

她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睫毛上沾着的暮色,嘟囔道:“我好像听见那个人类的声音了。”

话音刚落,呼喊声又起,比刚才更近了些,带着焦急的颤音:“薇尔莉特!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顿时坐直了身子,眼底闪过一丝藏不住的雀跃,却故意板起脸,傲娇地扬起下巴:“看来那个人类还是来找我了呀?

算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他找,才不主动出声呢。”

她轻巧地跳下树枝,裙摆扫过丛生的花草,带起一串晶莹的露珠。

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此时天空早已被乌云吞没,黑夜像浓稠的墨汁,将山林彻底浸透。

风卷着夜晚的寒气掠过,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晃,影子投在地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洛迪克特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土坡上,他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布料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他缩着肩膀,牙齿忍不住打颤,却依旧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沙哑的呼喊从未停歇。

薇尔莉特悄悄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和被树枝划破的手背,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可转念想起白日的争吵,又硬起心肠:谁让他跟我顶嘴。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眉头微微皱起。这里的土坡陡峭,脚下全是松动的碎石和湿滑的苔藓,稍不留意就会滚落下去。

“笨蛋,走到这种地方来。”她小声嘀咕,“踩空了也是活该……”

话音未落,就见洛迪克特脚下一滑,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顺着土坡滚了下去。

“洛迪克特!”薇尔莉特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冲过去,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坡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是洛迪克特虚弱的声音:“我没事……薇尔莉特,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跌跌撞撞跑下坡,只见洛迪克特趴在乱石堆里,额角淌着血,手臂和小腿被划出长长的口子,泥土混着血渍糊了满身。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剧痛逼得闷哼一声,显然是伤得不轻。

“你没事吧?”

薇尔莉特蹲下身,声音里的担忧藏不住,“谁让你走这种地方,活该!”

洛迪克特抬起头,脸上沾着泥污,眼神却亮得惊人:“薇尔莉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