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在赵元庆还是个小小千户的时候便嫁给了他,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糟糠之妻。
而赵莫苦更是赵元庆唯一的嫡子。
只因岳家出了事,便要将亲儿子都赶出去,开国以来也没听说过这种稀罕事。
朝臣们议论纷纷,全是鄙夷赵元庆的声音,赵元庆险些咬碎一口牙。
蔺无筝不依不饶,接着问:“还有卢家购买军械一事,那些军械都是从兵部遗失的,卢家是你岳家,卖兵器的万天佑也与你来往过密,你敢说,此事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赵元庆张口就要说没有。
可蔺无筝的嘴比他更快。
“就算你敢否认,但你身为兵部尚书,那些兵器在你眼皮子底下丢了,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赵元庆:“我”他我了半天也找不出推脱责任的借口,最后索性承认,“此事是本侯疏忽,回头定会好好整顿兵部,请皇上饶我不查之罪!”
蔺无筝冷冷的勾起嘴角。
轻飘飘一句不察之罪便想翻篇,那也得看皇帝愿不愿意。
“赵元庆,你还想狡辩!”皇帝怒吼一声。
他早就想收拾赵元庆了,碍于他身后站着卢家这座大山,有整个后军为他作保,一直忍气吞声。
现在卢家倒了,他还忍个屁!
皇帝差点爆粗口,舍不得扔玉玺,便抄起手边的茶盏掷了出去。
赵元庆不闪不躲,任茶盏砸在他身上,撒了一身茶水。
“永乐侯赵元庆,先是勾结卢家,贩卖朝廷军械,运往南苑,又与江湖勾结,欲害誉王府满门,其罪当诛!”
皇帝面色沉凝,声音如若腊月寒冰,一锤定音,“朕今日便要为国除害,除了你这朝廷蠹虫!”
“来人!把他给朕压下去,关入大牢,由上缉事司查其罪证,择日宣告天下,以儆效尤!!”
话落,金吾卫瞬间涌了进来,将赵元庆团团围住。
皇帝想趁机除了赵元庆的意图太过明显,刚才还慷慨激昂要求焚府的谢勇抖如筛糠。
赵元庆面色狰狞,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迫不及待,卢家刚失势,便要对他动手。
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冷笑一声,甩开上前来抓他的金吾卫,殿外迅速冲进几个黑衣人,将他护在中间。
自从卢志高出事,他便知道皇帝绝不会放过这个除掉他的机会,身边一直带着暗卫。
“赵元庆你好大的胆子!”严御史面色沉凝,呵斥道:“竟敢带刺客进宫,你是要造反吗?”
“这都是皇上逼迫本侯的!本侯总要为自己留个后路不是?”赵元庆不为所动,冷冷瞥了眼蔺无筝,在黑衣人的簇拥下朝殿外走去。
蔺无筝怎会留下他这个祸患,随手抢了金吾卫的刀,飞身上前,只一刀便割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那个黑衣人倒下前,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割了喉咙。
“赵元庆,本督主劝你束手就擒,被抓还是死,你应该会算这笔账吧?”
蔺无筝不咸不淡的威胁,刀尖上的血沿着来路一滴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将几个黑衣人逼的节节后退。
这些人都是死士,见状当即分为两拨,一拨拖住蔺无筝,一波保护赵元庆在金吾卫的围攻下逃出宫去。
若今日只有金吾卫在,说不定还真让他成功了。
可惜,蔺无筝的身手,便是再来十倍的死士也拦不住他。
不过几息的功夫,挡住他去路的黑衣人依次倒下,最后只剩了保护赵元庆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