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就两名医生跟两名护士。
田医生年轻,家也离的近,向来早到。
把杨福平哥俩让进来之后,从放酒精的搪瓷杯子里用镊子夹出一根温度计,递给杨福安:“先量下体温吧。”
福安自个用的少,可看四个侄子侄女没少用。
拿过来笨拙的塞进咯吱窝,老老实实的等了十分钟。
掏出来一看,没看懂。
田医生笑眯眯的接过来,转着角度读数:“呦,39.3度了,你怎么看着跟没事儿人似的!”
杨福平有些紧张:“大夫,这么高,不会烧着脑子吧?”
田医生眉头微簇:“长时间高烧的话,当然对脑子不好,不过他这么大人了,及时退烧的话,影响不大!”
杨福平打定主意,一点问题也不能让有,再影响下去,脑子就更笨了!
田医生看了看舌头跟喉咙,又问了姓名年龄,一遍刷刷刷的写病历表,一边问:“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是吃药还是打针!”
杨福平当家:“打针!打针好的快!”
这种小要求,田医生一向尊重患者及家属的意愿!
打的是屁股针!!!
福安又不是任事儿不识的小孩儿,很是紧张的拉着裤子,当着个女同志的面儿,脱裤子害羞啊。
这会儿两个护士都已经来上班了。
年纪大的那个护士捂着嘴笑:“害什么臊啊,我儿子都比你大,赶紧的去里面坐好,我给打。”
福安看看这位老阿姨,羞涩的跟了进去。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对话。
“哎呦喂,不能光脱裤子,裤头也得脱了。”
“不对不对,你个傻小子,裤头不用脱到脚脖儿!”
......
杨福平听的很着急,想冲进去帮忙。
田医生见怪不怪,打趣道:“杨站长,杨福安同志是不是没打过针?”
福平慌乱的点头,别说打针的,喝中药都不多。
这卫生所的生意可顶不上胡大夫那会儿。
谁都怕明晃晃的针头往肉里扎啊。
没等多会儿,福安瘸着腿儿出来了。
护士老阿姨也臊的不轻。
杨福平扶着弟弟:“多长的针头,路都走不稳了?”
护士告状:“那么大个小伙子,给裤头脱到脚脖,我要是年轻点儿都得喊耍流氓了,给我气的,照大腿上给了一个巴掌,可不能赖到针头上。”
福安闻言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杨福平赶紧道歉:“孩子懂事儿有点儿慢了,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
护士看着杨福安单纯的眼神,瞬间了然。
也没纠缠这个小插曲。
哥俩拿着几包药就告辞了。
卫生所一上午就这么一个病人。
年长的护士跟今天姗姗来迟的所长兼黄医生绘声绘色的描述刚刚的见闻。
田医生听着有些刺耳,岔开话题:“杨站长家的兄弟,看着白白净净的,说话还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