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被启用,朝堂的形势将会进一步复杂,梁王的寒门党,燕王的党羽,谈裕儒的旧党,还有隐藏最深的帝党,很不妙啊!
魏承煦也敛起了眉头,当年他初涉朝堂,豪门党需要他这个皇子重整旗鼓,他这个皇子也需要丰满羽翼。
于是,为了取得豪门党人心,在朝中稳住脚跟,他只能向权倾朝野、朋党众多的谈裕儒宣战。
而出乎他的意料,谈裕儒在几次交锋之后,很快就丧失了斗志,步步退让,直到决心退出朝堂。
而他情知对方留有余地,也没有赶尽杀绝,给了这个谈相和谈家一个平安淡出朝野的机会。
如今,谈裕儒重回朝堂,虽说不会对他恨之入骨,但到底有那些旧怨在。
可让他贸然对其出手,他也觉得不妥。毕竟,他看得出来,他父皇对谈裕儒、对谈家是有些庇护之意。
况且,此时风头正盛的是萧业和燕王,还有不久将要进京的梁王。
谈裕儒这个时候被启用,恐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沉思过后,魏承煦下达了指令,“静观其变。”
徐骁又道:“还有一件事,萧业在越州杀了梁王府左右护军,梁王就这么放他回来了,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魏承煦眉宇间也透着疑惑,沉吟道:“这的确不像我那个四叔的作风,难道他真的病入膏肓?”
徐骁亦抚须思索,徐若安见到两人疑惑沉思,主动说道:“梁王是否有病,萧业应该看得出来,不如我明日去打探一下。”
魏承煦摆摆手,否决了,“那个萧业狡猾奸诈,他嘴里的话不可相信。”
徐骁也转头看了徐若安一眼,目光有着严厉和失望,对他仍对萧业心存希望有些不满。
徐若安明白父亲的眼神,略带赧颜的垂了下头。
魏承煦又道:“我已让杨菡去城防营打探了,那些兵士既见过梁王,有病没病应当看得出来。”
话音落后,一个身影就疾步走进了书房,正是杨菡。
见完礼后,杨菡禀道:“殿下,从前往越州的多名兵士口中得知,那日梁王在城外迎接使臣仪仗时,几乎一直坐在肩舆上,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发黄,接旨之时也有些力不从心,像是真的病了。”
“梁王世子魏时慕呢?”魏承煦追问道。
“在梁王身边很是恭顺的搀扶,而且因质疑金枇杷树生锈被梁王赏了耳光。”
魏承煦闻言,与徐骁对视了一眼,沉吟道:
“所以,魏时慕真的被赏了耳光。可是,如果四叔真的行将就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罚他掴面,让他这个幼主在越州众官面前颜面扫地,威仪尽失吗?”
杨菡接口道:“那是不是萧业得理不饶人?”
“不会!”魏承煦斩钉截铁的否定了,“他不会这么蠢,这种明面上以下犯上的事怎么可能会做?”
徐骁点头道:“殿下说的有理,梁王老奸巨猾,如果真是病重不治,定会为魏时慕计谋深远,不会让他‘难以服众’。至于他的病,真真假假,待他进京后狐狸尾巴自然会露出来。”
魏承煦颔首,梁王进京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此时纠缠这些的确意义不大。
杨菡又禀道:“殿下,陆姑娘爱吃的那家甘棠斋糕点铺,卑职回来的路上已告知店铺掌柜明日多做些陆姑娘爱吃的口味,那掌柜满口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