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上百个爆火雷同时炸开的瞬间,橘红色的火光猛地腾空而起,像无数条火龙窜上半空,又在顶点炸开,化作漫天火星。
整个秦家村仿佛被一只巨手攥住,地面剧烈颤抖,墙角的土坯“簌簌”往下掉,连坞堡的青砖都在“嗡嗡”作响。
爆炸的冲击力如同狂风过境,村口的老槐树被气浪掀得歪了歪,枝头的叶子漫天飞舞;几间泥坯老房根本撑不住这股力道,“轰”的一声轰然倒塌,木梁断裂的脆响混着砖石落地的闷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陶制爆火雷的碎片带着尖刺四下飞溅,有的扎进士兵的甲胄缝隙,有的嵌进土墙里,露出半截带着血的陶片;碎石屑像冰雹般砸下来,砸在士兵头盔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没戴头盔的人被砸得头破血流,捂着伤口惨叫。
数十个士兵当场被爆炸掀飞,有的身体被炸得残缺不全,有的被倒塌的房屋埋在
惨叫声、爆炸声、房屋倒塌声混在一起,整个村子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熊熊火光冲天而起,黑烟裹着火星往上飘,把半边天都染成了暗黄色。
谁都没料到,秦明和言清居然会下令炸毁自己的村子,那些民壮看着熟悉的房屋在火海中崩塌,眼里却没有丝毫犹豫,反而更加疯狂地往外扔爆火雷和炸药包。
有个年轻民壮的家就在村口,此刻正被大火吞噬,他却只是咬了咬牙,将手里的炸药包狠狠扔向人群,炸得士兵血肉模糊。
“倒油!”
城墙上有人高喊。
几个青壮抱起陶罐,将里面的石脂水顺着坞堡墙壁往下倒。
黑色的油液顺着青砖流淌,在墙根积成一滩,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火折子扔下去的瞬间,“呼”的一声,墙根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火焰顺着油液往上窜,很快就形成了一道火瀑布,将整个坞堡外墙裹在里面。
试图搭梯爬墙的士兵,刚碰到梯子就被火燎到,有的衣服瞬间起火,在地上翻滚着惨叫;有的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刚探出头就被箭射中,直直地掉下去,摔进火里变成一团火球。
随着坞堡库存弹药渐渐减少,夷人弓手终于全力发力。
他们重新搭箭,牛角弓拉得满如圆月,“咻咻咻”的箭雨声再次响起。
这些夷人箭术精准,有的射穿士兵的膝盖,让他们跪倒在地;有的射穿士兵的手腕,让他们手里的刀“哐当”落地;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像黑色的帘子,不断收割着生命,墙根下的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鲜血顺着地势往下流,在村子里汇成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
而此时村外的旧土墙,早已变成了困住敌军的瓮城。
这土墙虽矮,却把村子围得严严实实,夷人弓手站在坞堡上,能轻松覆盖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躲在房檐下的士兵,还是缩在墙角的逃兵,都逃不过箭矢的瞄准。
有个士兵想顺着土墙爬出去,刚扒住墙头,就被三支箭同时射中后背,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摔下来,砸在墙根的尸体堆上,再也没了动静。
“东南方向有人想要逃跑……”
言清站在角楼上,目光锐利如鹰,声音依旧冷静。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弩手立刻调整弩车角度,这弩车是用硬木和铁件打造的,箭槽里的重箭足有小臂粗,弩手们扳动扳机,“咔嗒”一声,五支重箭呼啸而出,带着破空的“嗡嗡”声,精准地射向东南墙角。
那几个正踩着同伴肩膀往上爬的士兵,瞬间被重箭穿透身体,有的箭甚至把两人串在一起,钉在土墙上,鲜血顺着箭杆往下滴,在墙上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
其他角楼的弩车则全部对准村口大门。
但凡有平安卫士兵想冲进来支援,弩车就会立刻射出一轮重箭,这些重箭力道极大,哪怕士兵举着藤牌,也会被箭穿透盾牌和身体,钉在地上。久而久之,村口的尸体越堆越高,有的尸体被后续的重箭射得叠在一起,几乎把村口堵死,后来的援兵根本挤不进来,只能在外面焦急地跺脚。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秦家村已经尸横遍地。
残肢断臂挂在房檐上,有的手指还勾着瓦片;鲜血浸透了泥土,踩上去“噗嗤”作响,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爆火雷的威力远超所有人想象,那些躲在房屋后面的残存士兵,此刻大气都不敢喘,有的抱着头缩在墙角,有的浑身发抖,手里的刀掉在地上都不敢捡,之前进攻时的嚣张和勇气,早已被恐惧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回该咱们出场了!”
秦明站在坞堡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村里的残兵,眼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
他伸手握住身后的开山斧,斧刃上还沾着之前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去吧。”
言清话声一落,秦明带着梁莽、曹豹等几十个重甲兵快速走下角楼。
这些重甲兵都穿着厚实的皮甲,有的还在胸前镶了铁板,手里握着长刀或斧头,脚步沉稳得像铁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