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不好,所以只要门窗都关上了,屋子里就是黑漆漆一片。
绘儿端了汤药进屋,这才有一缕光线,像烟似的,浮在床帏外。绘儿一步一步靠近床榻,一阵风起,她袖中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凌。
刀起刀落,匕首却是插在了一处软绵绵的东西上。
绘儿觉得不对劲儿,将被子掀开,发现被子下根本没有许遵的影子,只是一块枕头。
“怎么会?”绘儿喃喃自问。
屋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伴随许遵一声冷冷的话语,“不得了,新买的女使原来这般能干,能文能武的,是我小瞧了。”
绘儿下意识抽出匕首,向许遵的方向刺去,许遵微微侧过身子,他身边的下人就直接向前,将绘儿按倒在地上,拿麻绳捆了。
“二公子,这名女使该如何处置?”伯爵府的院卫问道。
“送去嫂嫂那儿。”许遵低声道。
说罢,他连看也懒得看一眼,就回到屋内。
这时,钟大和桑云刚巧来到,看到了这一出大戏。
“大人,这...”桑云眼看着一名妙龄小娘子,就这么被五花大绑,还被几个大老爷们儿擡出去,感到目瞪口呆。
钟大见人都撤走了,忙向自家公子禀报:“问过黄仵作了,参汤里的黑色粉末,是曼陀罗。”
许遵听后,倒不觉得惊讶,反倒是桑云在一边问了几句,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
“什么曼陀罗?曼陀罗是干什么的?刚才那个小娘子又是谁?犯什么错了?”
许遵没有直接回她,而是目光幽幽地看着院子,低声道:“官宦人家,确实没什么人情味儿。我与母亲一再隐忍,他们居然想要趁我病,要我命。”
钟大看看院子,再看看自家公子,突然反应过来,手握成了拳头,“太过分了,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公子您没了,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桑云听着这对主仆打哑谜似的对话,又联想到先前在许遵屋内抓到的那个图谋不轨的女子,慢慢反应过来什么。
可是这深宅大院儿里的恩怨,她又能做得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对他们有何好处,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寻事儿。”许遵冷声道。
钟大嘴快道:“可能就是伯爵夫人想把娘家的那个嫁不出去的侄女儿硬塞给您,结果失败了,还闹了个没脸儿,心存怨恨吧。这伯爵夫人总来这一出,就没点别的本事了么?公子您别不高兴,他们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的。”
嫁不出去的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