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巨大的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再次狠狠抓向了刚刚站稳、气息还有些不稳的了善!
“由不得你!!”
白猿的声音嘶哑而狂暴,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光芒。
“这福泽,本座赐予你!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本座倒要看看,你这‘坚毅’的心境,在真正的生命本源面前,能撑到几时!”
白猿狂暴的力量不容抗拒,它将了善狠狠掼入冰冷的灵泉池中,无形的枷锁瞬间缠绕而上,将他死死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了善起初奋力挣扎,水流激荡,却撼动不了分毫。
片刻后,他眼中的抗拒平息,归于一片沉寂,仿佛认命般放弃了抵抗,任由白猿施为。
见这僧人终于不再挣扎,白猿猛地昂首,发出一阵震彻林莽的狂啸。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任何生灵能拒绝这种诱惑!本座不是……你,亦非例外!哈哈哈哈……”
那饱含着狂暴与诡异的笑声在密林间疯狂回荡,形成无形的冲击。
原本在森林边缘小心翼翼采摘药材的几人,猝不及防之下,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如断线木偶般纷纷栽倒,昏死过去。
日头渐高,森林中盘踞的浓雾终于散尽。
一个身影从林深处悄然步出,是个面容清癯的和尚。
他看着昏迷的采药人,低低叹息一声,俯身将其中一人背起,步履轻捷地朝着林外村落走去。
那步伐,轻快敏捷。
南梁·死牢深处
同一片天光渐晓的时刻,南梁都城死牢的最底层,却是另一番景象。
凤吟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双手死死护住领口,戒备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银针,紧紧盯着几步之外那个静立的僧人。
他们已经这样无声地对峙了大半夜。
牢窗外透入的微光昭示着黎明的临近。
凡了似乎耗尽了耐心。
只见他僧袍微动,抬手轻轻一挥
凤吟只觉颈间一凉,那颗贴身佩戴、视若生命的凤凰泪吊坠,竟毫无征兆地脱离了束缚,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稳稳落入凡了摊开的掌心!
凤吟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惊骇瞬间攫住了她。
她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如一个凡人般的和尚,竟有如此鬼神莫测的手段!
此时,她唯一涌起的念头是庆幸!
庆幸自己一直死死压制着体内的灵气波动,没有泄露分毫。
否则,此刻恐怕连最后一丝斡旋的余地都已断绝。
“区区凡人……不!”
凤吟瞳孔骤缩,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凡了之前的话语。
不对!
他提到过梵音寺后山的福地!
这和尚,绝非常人!
凡了低垂着眼睑,凝视着掌心那滴流转着微弱红芒、宛如凝固血泪的宝石。
那目光深沉复杂,糅合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浓得化不开的痛楚,以及一种……仿佛穿透了漫长岁月的深深怀念。
这神情,让凤吟心头疑惑更深。
就在她心思辗转,试图揣测对方意图之际,凡了平淡无波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这样的凡了,凤吟更疑惑了。
“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