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
“你想走,就从我尸体上压过去!”
黄俊仁把头伸出车窗。
“你这老太太怎么不讲道理,我嫂子都说了,你家这样,跟她没关系!”
田桂花叉着腰分毫不让。
“一切都是她们陆家下乡开始,我们家就一直不顺!”
“就是她乔雨眠害的!”
乔雨眠从后排座上下来,拉开驾驶室的门,然后将黄俊仁拽了下去。
“我来开!”
乔雨眠两步蹬上吉普,扭开钥匙门,发动机开始轰隆隆地响。
田桂花吓得脸色发白,拦着的手臂都开始放下。
“我……我就不信,你真敢压死我!”
乔雨眠踩了一脚油门,发动机‘嗡’的一声巨响。
四周的人都散开,生怕波及自己。
有的村民喊道。
“田桂花,你快回来吧,别拦着人家了……”
“人家现在可不是普通人,要是把你撞死,你可没地方说理去。”
乔雨眠放下手刹车,挂上档位,抬了离合器,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田桂花看到飞驰而来的车,这才知道害怕。
她怎么就忘了,乔雨眠就是个大杀神,她像个疯子一样,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她。
吉普车呼啸而来,田桂花想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她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在车子即将碾压她的时候,爬开了。
‘吱嘎’一声刹车,车轮稳稳地停在刚才她站着的地方。
乔雨眠从车上下来,走到田桂花面前。
“我是真敢撞死你,你却不敢死!”
“田桂花,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
“我虽然恨你入骨,把你挫骨扬灰的心都有。”
“可我有我想做的事,不得已才放过你。”
“你若是成天像个苍蝇一样在我眼前晃,弄得我心烦,你看我拍不拍死你!”
陆怀野从车上走下来,揽着乔雨眠的肩膀。
“雨眠,走了。”
乔雨眠被陆怀野半拉半拽地送上车,吉普车缓缓地驶出玉石沟。
众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远去的背影。
在场看热闹的人都吓傻了,直到狗剩娘小心翼翼地来了一句。
“差点……差点就死了……”
“真看不出来,乔雨眠平时温温柔柔的,是真的敢杀人。”
“平时她跟别人打架我都没在意,这村里谁家没撕扯干架过。”
“刚才她可真是往死里踢何青山啊。”
吉普车的影子早就没了,众人仍然留在原地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田桂花,你怎么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呢,你说你惹她干什么!”
“可不是么,人家以前被贬的时候就没怕过你,那时候就骑在你身上扇你嘴巴。”
“现在人家老公公是部队的领导,人家丈夫是部队的干部,自己也是什么技术员,身份多着呢,你何苦自讨苦吃。”
“要我说你啊,就是太缺德,要不然人家怎么会恨你恨得要死。”
众人正说着话,就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又骚又臭的。”
有个小孩子蹲在田桂花身边一闻,差点吐了。
“妈,田家奶奶拉裤子里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
“哎呀,这都吓尿了,拉裤兜子了。”
“田桂花,你快起来回家吧。”
又有人喊道。
“何青山,你快看看你爹吧,在这冰天雪地躺半个小时了,手都冻紫了。”
“可不是么,你妈还能动,你爹不能动先管你爹吧,大鼻涕全流嘴里吃进去了。”
“青山,你爹也拉了……”
青山县乱成一团,乔雨眠却不知道。
这一路上,她都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大家以为她是在休息,谁也没有说话,其实乔雨眠是用意识进了空间。
记忆就像水闸,只要打开就没办法再关闭,只能等那些痛苦像洪水般倾泻而出,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乔雨眠拿起锄头开始锄地。
自从做了温室大棚,她就已经好久没有在空间里种菜了。
因为现实里根本不缺菜,自己又很忙,种地也很累。
可现在她就是要辛苦一些才能摒弃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乔雨眠把空间里的地都翻了一遍,然后找出种子撒上一些,又挑了几担水浇地。
刚浇了两根垄,就到了家。
到家后,乔雨眠强打起精神陪侯元说了一会话,然后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天刚刚黑,她就躺下了。
躺下之前她吩咐道。
“陆怀野,你带着侯叔去澡堂洗个澡,然后理理发。”
乔家澡房的浴桶是她和乔霜枝用的,乔雨眠有洁癖不想让侯元用。
而他让陆怀野带他出去,也只是想让他看看现在外面的变化,毕竟关了好多年。
说完这些,乔雨眠就去睡觉了。
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觉到有人上了床。
陆怀野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将她搂在怀里。
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再次睡过去。
可不一会,便听到了隔壁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