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母站在原地,根本没有离开的想法。
“儿子,你跟妈说,你是不是喜欢乔雨眠。”
付航脱了鞋爬上炕,在炕柜上取了被子准备铺在炕上。
听到母亲的话,吓得把那一摞子被全都拽散了。
“妈,你不要出去乱说。”
“人家雨眠可是有家的人!”
付母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炕沿上。
“什么有家的人,谁看不出来,她跟她男人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
“谁好人家结婚了还带着妹子自己单过的。”
付航偏过头不敢看母亲。
“她家是特殊情况,而且陆家太远了,她来回走不方便。”
付母‘戚’了一声。
“这都是借口。”
“咱们不说她,就说你。”
“你要是不喜欢她,你就应该叫的是乔同志,而不是雨眠。”
“不喜欢她,也根本不会托人从华京买什么生日礼物。”
“而且我刚才说你喜欢她,你没否认,只是说不要让我胡说。”
付母见付航像个倔驴一样不说话,往炕里蹭了蹭,抬手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扭了一下。
“臭小子,你成天忙着村里的事,成家让我抱孙子的事你是一点都不想啊!”
“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受了多少流言蜚语,人家都背地里说你有毛病,才不找媳妇的!”
“儿子,你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能争取就争取。”
“现在你们年轻人不都是讲究自由恋爱么。”
“她结婚咋啦,结婚不是还能离婚么!”
付航铺好被子,无奈地坐在了炕上。
“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别说她现在还没离婚,就算离了我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付母叉着腰。
“咋地,你还嫌弃人家离过婚啊!”
付航摇头。
“不是。”
“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她才二十岁,我都三十多了,这不合适!”
“再说了……她会离开的。”
“她有着高远的志向,有一天,她会离开兴隆山大队,离开青山县。”
“她是要搏击长空,翱翔天地的鹰,没有任何华丽的笼子能困得住她。”
“我不能,陆怀野也不能。”
付母皱着眉头。
“什么鸟啊鹰啊的,我不懂这些。”
“我就知道,她那个丈夫也不着家,两个人也没有夫妻之实。”
“你要是喜欢妈帮你牵线搭桥,等她跟丈夫离婚了,你就把她娶了,生个孩子,到时候你们爱往哪飞往哪飞!”
付航实在受不了母亲的碎碎念,下炕穿鞋开始推付母。
“妈,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我要脱衣服了。”
父母一边拍打着付航,一边念叨。
“妈说的话你要上心,小乔这种好姑娘,别说兴隆山大队,就整个石河子公社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她长得又好看,人又善良,父亲还是农科所的。”
“要是能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我做梦都要笑醒,死了都能闭上眼睛。”
付航推着母亲。
“妈,我求你了,不要胡说,更不要在雨眠面前说这个。”
付母被推了出去,到门外就住了嘴,但也还是碎碎念。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你心里清楚就行,反正我就要这个!”
说完再不用付航推,转身利落就走了。
付航像是费尽了力气,回到炕上脱掉外衣躺了进去。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好歹比乔雨眠多吃了十几年的盐,她心里的想法,做出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哪怕乔雨眠对他有任何一丝暧昧的感情,他也会倾尽全力一试。
可乔雨眠对他除了感激以外,没有任何感情。
自从自己认识了乔雨眠,就被她的一切深深的吸引着。
她没有普通女人的矫情和斤斤计较,反而宽容大度。
她志向远大,心思细腻,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关键。
做事滴水不漏,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任何危险。
有时候付航甚至觉得,乔雨眠的见识像是走遍了山南海北,跟她聊什么都能聊得起来。
这样的人自己可以拥有吗?
或许像母亲说的一样,自己需要试一试?
付航这样想着,心里也在盘算着。
乔雨眠不知道付家母子俩之间发生的事,满脑子都在想着付航的礼物。
刚才他说的话好像有些耐人寻味,可仔细探究,又没有什么不对。
自己平时叫他付航,也会进他房间谈事情。
现在因为怕陆怀野吃醋,也怕流言,改口叫他付队长,他觉得自己跟他生疏了,说一句也没问题。
还有那生日礼物。
两个人是合作伙伴,大棚这个项目做到现在,她又出钱,又出力,付航却能名利双收。
自己过生日,他送生日礼物,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她总觉得那礼物烫手。
想了想,她将礼物用一块手绢包起来,放进空间里。
连夜跑回来很累,她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就是乔霜枝惊喜的呼喊。
“姐,高六来了!”
“他牵了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