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在收到灿星指派的任务之后就主动提出离开,在他心里,无法完成这份任务的话,自己没有资格和脸面再留在水影的身边。
灿星独自批阅公文到了傍晚,睡饱了觉的矢仓敲门进来,满面羞愧地几乎是扑到了灿星的桌前,面色涨红完全忘记了礼数,半拉半拽地把黑发青年从办公椅上扯了起来:“抱歉抱歉,我睡过头了!您快去休息吧,怎么能让您替我在这里干一天这种琐碎的工作呢,我真是太失职了!”
灿星任由对方抽走自己手上的笔,一边被推搡着站到旁边,一边摊手说道:“我是水影,这些工作本来也应该是我来做的,是我一直在麻烦你替我做这些。”
矢仓搭在黑发青年胳膊上的手掌一僵,被深沉睡意浸透了的大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对水影做出了那样僭越的举动——他竟然强行要求四代目大人站起来并把他推到了一旁!
绿发青年原本就泛着红色的娃娃脸此刻直接红透了,触电一样收回自己的手,重重地躬身道歉:“我、我刚才动作太过鲁莽了,真的非常抱歉!”
灿星瞧着眼前垂头丧气的矢仓,伸手按在对方肩膀上,用力将那弯下的肩颈掰直,迎着那双因为惊愕和无措而微微收缩的瞳孔,他的脸上露出无奈歉疚和关怀兼而有之的柔软神情,黑瞳温和地与之对视:“别说那种话了,你总是用谦卑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让我难过和不知所措的。”
灿星的话语这么直白和坦荡,矢仓完完全全被震慑住,仿佛不可置信般睁大眼睛。
他虽然一次次向着灿星确认过彼此仍是朋友,但即便如此,横在朋友这层身份面前的,是他们地位的绝对差异。
对于忍者而言,上下级之间尊卑有别是刻在骨子里的教条,正如部下对长官的绝对服从、忍村对大名而言的工具定位皆是如此。
娃娃脸的水影辅佐动了动嘴,还没说什么,又一声敲门声响起。
“进来。”灿星感知到了熟悉的查克拉,率先答应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谨慎地推开,白发的暗部少年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走进来,眼睛亮晶晶地注视向水影的方向。
君麻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苍白瘦削的脸上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染上生动的血色,看起来倒比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要健康许多。
矢仓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满月?现在是由你来带着这两个孩子吗?”
灿星接了话:“鬼鲛带孩子还是太过粗犷了,满月有一个弟弟,照顾人的经验多一些,年纪上也没有差很多,他平时训练直接带上君麻吕和白也很方便。”
满月抬手揉了揉身边两个孩子的头发,歪头认同地微微一笑。
绿发青年不自然地错开眼,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白看起来也很累,但保持着克制,只是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大眼睛疲惫地垂下盯着脚尖的地面,长发汗涔涔地粘在额头,红晕给他漂亮的脸蛋更增添了几分艳色。
灿星走过去,拎起君麻吕的手臂捏了捏,少年纤细的皮肉在这一个月高强度的锻炼下已经初具肌肉的形态,肉眼可见地凝实了很多。
“干的不错。”水影没有吝啬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