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定赵：邯郸城的晨光刚漫过城墙垛口，秦斩的靴底已踏上医署前的青石板。昨日刚肃清雁门关残敌，今日他便卸了铠甲，只着一身玄色劲装，连腰间的青铜剑都换成了素面匕首——在满是药香的医署，利刃的寒气总显得不合时宜。
医署院落里，几个裹着粗布头巾的妇人正抱着孩童排队，石碾子旁，素问正弯腰将晒干的柴胡倒入药臼，素色襦裙的下摆沾了些药末，她却浑然不觉。听见脚步声，她直起身转头，鬓边的碎发随着动作轻晃，见是秦斩，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将军怎的来了？昨日听蒙恬将军说，您清点军备到深夜呢。”
秦斩走到石碾旁，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防疫方”——那是素问照着系统解锁的医书抄录的，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过来看看，赵地刚安定，百姓身子弱，别再闹起疫病。”他话刚落，就见一个老丈扶着咳嗽不止的老伴儿走进来，素问立刻迎上去，指尖轻搭在老妇腕上，又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轻声道：“是风寒入肺，不算重，我给您抓两副药，煎的时候加片生姜，喝三天就好。”
待素问抓好药，用草绳仔细捆好递到老丈手里，又叮嘱了两遍煎药火候，转身时才发现秦斩正盯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本该是抚琴弄墨的，如今却布满了药臼磨出的薄茧，指缝里还沾着黄芩的黄色药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却被秦斩伸手拦住。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覆在她手背上时，竟意外地温和。“天天捣药，怎么不找个医工帮忙？”秦斩的声音比平日低了些，院外传来孩童的嬉笑声，衬得这问话多了几分软意。
素问垂眸笑了笑，抽回手又去整理药架：“医工们都去城外军营了，那边伤兵还没清点完，我这边能多担些，他们就能少跑些路。”她说着，从药架最上层取下一个粗瓷碗，转身进了内堂，片刻后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出来，碗沿还沾着一圈药渍。
“这是安神汤，用酸枣仁、茯苓熬的，您这几日总熬夜，喝了能睡安稳些。”她把碗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秦斩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素问耳尖瞬间红了，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假装去整理散落的药包。
秦斩握着温热的瓷碗，汤药的香气混着素问身上的药香钻进鼻腔，他低头抿了一口，微苦的药汁滑过喉咙，竟没往日那般难咽。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身披红色驿站披风的骑士翻身下马，手里举着明黄色的卷轴，高声喊道：“咸阳八百里加急！圣旨到——秦斩将军接旨！”
秦斩连忙放下药碗，整了整衣襟走到院中。医署里的百姓见是圣旨，都慌忙退到墙角，连咳嗽声都压低了几分。骑士展开卷轴，清亮的嗓音在院落里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斩率军伐赵，破漳水之围，斩李牧、定邯郸，肃清残敌安定赵地，功绩卓着！特封秦斩为武成侯，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美女三十名；其麾下将士，皆升一级，赏银各有差！钦此！”
“臣秦斩，谢陛下隆恩！”秦斩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圣旨，明黄的绫缎触在指尖，带着来自咸阳的暖意。起身时，他余光瞥见素问站在药架旁，眼中满是笑意，见他看来，还悄悄朝他举了举拳头，像是在庆贺。
骑士宣读完毕，又从行囊里取出一个木盒：“侯爷，这是陛下赏赐的黄金令牌，持此令牌可在秦地各州郡调遣粮草，还有良田的地契，已交由邯郸郡丞保管，您随时可去查验。”秦斩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正面刻着“武成侯”三个字，背面是腾飞的龙纹。
送走骑士，院中的百姓才敢走上前，纷纷跪地行礼：“参见武成侯！”秦斩连忙扶起最前面的老丈，温声道：“诸位不必多礼，如今赵国已归大秦，往后都是秦人，我会护着大家安稳过日子。”
人群渐渐散去，医署里又恢复了安静。素问端着刚才没喝完的安神汤走过来，笑道：“武成侯，这下该把药喝完了吧？”秦斩接过碗，一口气喝光，将碗递还给她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宿主与素问亲密度达到阈值，解锁“医战协作”技能——可在战场召唤医官小队，实时救治伤员，降低军队死亡率15%。】
他愣了一下，素问见他神色异样，关切地问：“将军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秦斩回过神，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嘴角忍不住上扬：“没什么，只是刚得了个好消息，往后再打仗，咱们的士兵再也不用怕没人治伤了。”
素问没听懂他的话，却也没追问，只是笑着把碗放进水盆里：“那便好，昨日我去军营换药，见有些士兵伤口化脓，心里正着急呢。对了侯爷，陛下赏赐的美女……您打算怎么安置？”她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盆沿，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秦斩看她模样，心里忽然一动，走到她身边，轻声道：“那些美女我没打算要，邯郸刚安定，流民还很多，不如把她们编入医署，跟着你学些医术，既能自给自足，也能帮着照看百姓。”
素问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喜：“真的？那太好了！我正愁医工不够呢！”她兴奋地抓住秦斩的胳膊，晃了晃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耳尖又红了：“抱歉侯爷，我太高兴了。”
秦斩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只觉得心里比喝了安神汤还暖。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往后不必叫我侯爷，在医署里，还叫我将军就好。对了，下午我让蒙恬把黄金送到医署来，你多买些药材，再盖几间病房，咱们把医署扩建一下。”
素问用力点头，转身又去捣药，石杵撞击药臼的声音比刚才轻快了许多。秦斩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系统界面上——“医战协作”技能的图标亮着，。】
他嘴角微扬，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灭赵只是开始，往后伐楚、征燕，他要带着秦军一统天下，而身边，总得有个懂医又懂他的人陪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医署的窗棂，落在素问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秦斩走到院外，望着邯郸城的方向——城墙下，流民正排队领取粥粮，街角的铁匠铺已经开始打铁，孩童的嬉笑声从巷子里传来。他握紧手中的黄金令牌，心里暗道：嬴政，你给我的赏赐，我会用它护住这天下百姓，也护住我想护的人。
这时，蒙恬骑着马赶来，见秦斩站在医署外，翻身下马抱拳道：“大哥，咸阳来的官员已经到了，正在郡守府等着和您商议良田的事，还有……那些美女已经送到营里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秦斩摇头：“美女不用看，你让人把她们带到医署来，交给素问，让她们跟着学医术。良田的事你去跟官员谈，就说我要把一半的良田分给战死士兵的家属，剩下的租给流民耕种，不收租子，只让他们每年交些粮食给医署当药材钱。”
蒙恬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大哥还是老样子，心里总想着百姓和弟兄们。行，我这就去办。对了，匈奴那边又有异动，边境传来消息，他们在雁门关外集结了骑兵，怕是想趁机来犯。”
秦斩眼神一凛，转身看向北方：“匈奴？正好，刚灭了赵，也该让他们知道大秦的厉害。你去集结三万骑兵，明日一早随我出征，这次要让匈奴不敢再踏过雁门关一步！”
蒙恬抱拳应下，转身离去。秦斩回到医署，见素问正在教几个刚送来的女子辨认药材，她们学得认真，素问讲得仔细。他走到素问身边，轻声道：“明日我要去雁门关，对付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