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的大秦医馆学堂新址,青砖黛瓦间透着一股不同于往日的热闹。朱漆大门外悬挂着两盏鎏金宫灯,灯穗上绣着的“万国医道交流院”七个字,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院内的银杏树下,十余个身着各异服饰的医者正围着一方石桌,指尖划过桌上摊开的《大秦医典》,时不时用生硬的秦话交流几句,引得周围端着茶盏的学堂弟子频频侧目。
素问站在正厅的雕花木窗前,望着院中的景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着的药草纹。她身旁的秦斩刚卸下腰间的佩剑,甲胄上还带着清晨的寒气:“昨日高句丽的金医者还在问,他们的‘针灸治寒症’之法,能不能在交流会上演示。”
“自然是可以的。”素问转过身,眸子里亮着光,“交流院本就是要让各国医者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若是连演示都忌讳,何谈‘交流’二字?”她伸手从案上取过一本蓝布封皮的册子,册子上用秦隶写着“交流院首会流程”,旁边还贴着几张小纸条,上面是不同文字标注的医者姓名与所献医方的大概类目。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学堂的弟子领着一位头戴尖顶帽、身着白色长袍的医者走进来。那医者双手捧着一个木盒,盒身上刻着繁复的波斯花纹,见了素问与秦斩,立刻躬身行礼,用带着口音的秦话说道:“波斯医者伊思凡,特来献上我国‘乳香治腹痛’之方。”
素问连忙上前扶住他,示意弟子接过木盒:“伊思凡医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请坐,我这就安排人将你的医方记录在册,稍后在会上宣读。”
伊思凡坐下后,目光落在案上的册子上,好奇地问道:“听闻大秦有‘节气养生’之法,不知今日能否得见?”
“当然。”素问笑着点头,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节气养生册》递给他,“这是我们根据大秦的气候与人体变化编着的,里面记载了不同节气的食疗与调理之法,若是波斯的气候与大秦相近,或许也能借鉴一二。”
伊思凡接过册子,指尖轻轻拂过书页上的墨迹,眼中满是赞叹。这时,院外又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新罗的李医者正拿着一卷竹简,与天竺的戒日医者争得面红耳赤。秦斩皱了皱眉,正要起身,素问却拉住他:“让他们争,争清楚了,才知道各自医方的优劣。”
果然,没过多久,李医者便拿着竹简走到正厅,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素问署长,我新罗的‘高丽参补气血’之方,比天竺的‘草药熬汤’管用得多!我刚才试过了,戒日医者的草药汤喝了之后,身子还是发虚,可我这高丽参,只需一片含在口中,半个时辰便能精神起来。”
戒日医者也跟了进来,双手合十道:“李医者此言差矣。你那高丽参虽能快速补气血,却只适用于体质强健之人,若是体弱多病者服用,反而会虚不受补。我天竺的‘三叶汤’,虽见效慢,却能温和调理五脏,适合所有体质的人。”
素问听着两人的争论,没有立刻下判断,而是让弟子取来纸笔:“两位医者莫急,不如将各自医方的药材、用法、适用病症都写下来,稍后在会上让各国医者一同品鉴。若是能将高丽参的‘快补’与三叶汤的‘温和’结合起来,说不定能创出更好的医方。”
两人听了,都觉得有理,便接过纸笔,低头写了起来。这时,院外的钟声突然响起,浑厚的钟声在咸阳城上空回荡。素问看了一眼沙漏,对众人说道:“时辰到了,交流院首会,该开始了。”
交流院的正厅早已摆好了长桌,桌上铺着洁白的麻布,每个座位前都放着笔墨纸砚与一本空白的册子。各国医者依次入座,秦斩则坐在主位旁的客座上,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今日大秦举办万国医道交流院首会,目的是汇聚各国医道精华,造福天下百姓。无论出身何种国度,何种医术流派,只要医方有效,能解百姓病痛,便是好医方。”
话音刚落,底下便响起一阵掌声。素问站起身,手持一卷册子,朗声道:“现在,有请各国医者依次献上本土医方,我们会将所有医方记录在册,会后组织专人核验,若是确有实效,便编入《万国医方集》,供天下医者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