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现在还早，妈，你当时有我们的时候是不是更辛苦？”
当了母亲，才真正体会到做母亲的艰辛，符雯没法想象妈妈是吃了多少苦才将他们养大。
“也还好，那时候家里穷，你爸爸舍不得吃，有什么都尽量让我吃，就是后面几个月肚子大起来做不了什么活，家里家外都靠你爸爸一个人……”
说起曾经，武慧的话就不自觉多了，上辈子，符雯很想听妈妈的事，可妈妈总是说两句之后就哽咽了，最后只得说一句。“都过去了，说两句也没意思。”随后就是很多天的情绪不高。
现在却能细数曾经的苦难，符雯知道妈妈似乎天生乐观派一样，在很多事上看似毫不在意，实则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了。
上辈子弟弟生病了，爸爸一天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买最便宜的烟草用纸裹起来一支一支的抽，而妈妈则是该吃饭就吃饭，没钱了就到处走亲戚去借钱。
想起曾经，符雯忍不住落泪，武慧吓得赶紧擦干手给她擦眼泪。
“怎么哭了？乖，不哭不哭，现在都是好日子了，就辛苦了那几年而已，后来你们出息了，我们日子一年比一年好。”
正是因为有了现在的对比，符雯更心疼上辈子的爸妈了，他们一辈子都辛苦，是她没本事，他们吃糠咽菜托举她见识世面，可她却一事无成。
“呜呜呜……”
符雯越想越难受，哭得都哽咽了，孩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武慧也忍不住和女儿抱头痛哭。
符强和杨胜洲放下手里的对联过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
符雯现在正悲伤，根本听不进杨胜洲说什么。
“呜呜……爸爸，妈……我……好没用……让你们辛……辛苦一辈子……”
“呜呜……是我们没用，雯雯你很有出息了。”
符强、杨胜洲还有符晟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哭，什么有用没用的？杨胜洲赶紧抱住他安慰。
“雯雯，你很厉害了，不是没用的。”
“是的是的，雯雯最厉害了。”
老婆孩子都哭了，符强十分心疼，符晟拿来纸巾给她们擦眼泪。
“姐，你要是没用的话，那其他人就不配活着了。”
“妈，你也别哭，你们把我们养大很厉害的，是天下最伟大的人。”
几人手忙脚乱哄着，武慧先不哭了，一起安慰符雯，符雯情绪上来了，越被安慰越想哭。
她知道自己矫情了，可就是忍不住，一直哭了半小时，大冬天的，把杨胜洲急得满头汗。
等哭够了，她有些犯困了，杨胜洲看着她睡下了，在一旁守了一会儿，心里才暗暗松口气。
符强和武慧了解两人为什么哭，就挺无语的，有些埋怨对武慧说。
“雯雯现在怀孕了，人家都说了，现在孕妇都很敏感，多愁善感的，你还跟她说以前那些事干嘛？她一哭起来你心疼不？”
武慧摸摸鼻子，叹气道。
“就聊天聊到了，娃娃要当妈了，更加懂事了，也是心疼我们。，以前过得日子太苦了。”
符强现在都忘了曾经自己的那段岁月是怎样度过的，现在生活太美好了，他需要仔细回想才能想起来一些碎片的记忆。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好好的不就成了，以前的事想也没用，要想以后的事。”
“知道了，我煮饭去。雯雯一哭累了就要睡觉，一会儿睡醒了要吃的。”
女儿好多年没哭了，武慧不禁想到符雯小时候的样子，眼睛弯了弯。
“嗯，你给她煮个红糖酒糟鸡蛋，我记得她小时候最喜欢吃了，多放点酒糟。”
以前孩子小，随便拿点东西就能哄好，现在孩子大了，主意也大。
“还要你说，我都多煮点，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