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松的园子里,还藏着什么值得阿九惦记的东西?
男子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门框沉思片刻,不曾追上前去。
阿九既然想要隐瞒,便装作不知情就好。
只是这件事看上去有些严重。
不然她也不会那般忧愁。
望江园没了孟青松和林林,眼下只是一个空宅院,说是留给之后的宗主入住,所以门外只有简单三两看守。
顺利进入书房后,南偲九在书架的角落里翻找着,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把目标放在了每一个可能是机关的物件上。
里外寻遍了也不曾碰到什么机关,更别提隐蔽的隔间。
正在她灰心丧气的时候,从书架上抖落一本寻常书册,看上去像是什么名家传记,拾起的瞬间从其中掉落出一张纸来。
纸张的颜色有些泛黄,显得与整本书册格格不入,借着火折子的弱光,女子认真地看着其上的文字。
指尖抚摸过得质地有些粗糙,与当下实行的纸张不大一样,应是有些年头。
“吾偶然间得一古籍,威力无穷,习得后一人之力足抵整个宗门,然此功法诡异非常,难以坚守心性,稍有不慎便会被其控制。吾苦寻许久,才寻其天玄功出处,乃是百年前一修道人士自创魔道功法,为天地所不容,无论何时习学此功法皆会后患无穷。吾纵使悔恨也终无力回天,自知难逃一死,留下此言警醒后人,此功法非自绝经脉或换身不可破。”
自绝经脉!
纸张滑落而下,无声地落在案上。
当真没有他法?
手指微颤有些难以置信。
此人应该是武林传闻中那位以魔功战胜诸多门派的高手,但无人知晓他之后去了何处,也没有人再见过他。
这些话语应是他临终之前写下,南偲九反复揉搓着纸张,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记忆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
她记得上一世为救拂春山上的姐妹,她在玄知住处偷盗功法,天玄功秘籍之上的纸张好似就是这般粗糙泛黄。
仔细想来最后一页好似被人撕下。
眼前该是那最后一页。
上一世她练成天玄功后,便烧毁了这本功法,如若不是为了救人,她本不会练此魔功,万一抵不过正派围攻,更不会让此秘籍落到任何人的手中。
这一世,那本秘籍也许正安然无恙地缩在逐光山的山顶。
她将所有东西归置原位,有些失魂落魄地原路返回,自绝经脉或是换身。
换身是何意?
她有些想不明白。
“阿九,你可歇息够了?”
“东西收拾好了,眼下便可出发。”
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南偲九轻声应了一句。
“哦,好,这就来。”
她缓缓拉开房门,微笑对着男子。
“刚有些冷盖了会儿被子,没想到不小心睡着了。”
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鼻梁。
“怪不得刚才唤了你几声都无人应。”
“是么?”南偲九佯装打着哈欠,“也许是睡得太沉,没听到。”
墨尘笑意融入眼底。
他的阿九很不擅长说谎,说谎时眨着眼睛的样子很是可爱。
白色大氅跟着男子的手指收紧了一些,将脖间围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