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武林高手,也许被他们囚禁或是绑在某处?”
茶盏从孟晚林的手里滑落,倾倒在桌上,热水落在手指上,泛起淡淡的红色。
少年急忙走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指,低头吹着。
“不曾见过。”
周禾努力想着在建陵城生活的这些时日,似乎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忽的女子眼前一亮。
“姑娘,我虽没见过什么武林高手,但初到建陵城时,听阿参与手底下的人对话,王浠凡好似在训练新的杀手。”
“我在一处院落里,隔着窗户见过一次,好似是个哑巴,一半都是白发应该年纪稍大一些。”
孟晚林这才感觉到手指上的疼痛,她红着眼眶对上少年的视线,低声说道:“还好,还好不是。”
屋内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王浠凡与孟青松合作不过是互相利用,一朝失势,若孟青松真的落在王浠凡的手里,绝不会有好下场。
“也许是我看错了,当日在金麟台上救走孟青松的人,未必与这些杀手是同一批人。”
墨尘狭长的眼角浸着寒意,手掌摊开覆在南偲九的手上。
“该说的也都说了,阿九该休息了。”
少年握住孟晚林的肩头,开口说道:“师父,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屋了。”
“姑娘,我不奢求姑娘原谅,只愿姑娘别赶我离开。”
“小禾,我说过此事不怪你,今日你护在我身前,早已两两相抵,你不欠我什么。”
“周姑娘,还劳烦你离开,阿九眼下需要静养。”
“是,我这就走。”
周禾踉跄起身,习过武方知一个人动手之前,会先显现杀意。
而墨公子的目光阴冷,如果不是南姑娘拦着,想必自己早已命丧当场。
不过,这也是自己应得的不是么?
她走出房间,蹲在廊下大口喘着气。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为何如此蠢笨?
被人所利用。
差一些,她就会杀了真正救下自己孩子的恩人。
“姑娘,是不是在寻发簪?”
木簪上的月光石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略微泛黄的手晃现在眼前。
周禾急忙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点头接过,连声致谢。
“多谢公子,帮我寻到了这支发簪。”
女子攥着木簪,有些出神。
“昨夜我在后院拾到这支发簪,今晨本想还给姑娘,没想到姑娘不在。如今物归原主,我也可以放下心来。”
赵坦拱手正欲离去,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来,从怀中拿出一块灰色巾帕,放在女子手心。
“姑娘,凡事应当向前看,不论遇到什么难事,总有一日会过去。”
一门之隔,屋内却安静的出奇。
南偲九扯着男子的衣袖,柔声道:“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你教的玉衡剑法十分厉害,几下子就将那些人赶走了!”
“你看我是不是也算学有所成。”
无声的怀抱环绕过来,睫毛扫在女子脸颊上,声音有些颤抖。
“阿九,你知道我看到你躺在马车的那一刻,我有多担心。”
“我更恨我没用,在你出现危险的时候,我却不在你的身边。”
“若是你再受伤一次,我真的会疯。”
他的偏执疯狂,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
她又怎会不知。
南偲九轻拍着男子的背,如同在哄一个不安的孩子。
“好啦,我答应你,以后不论去哪儿我都会同你说一声,再不让你担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