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
她便看到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木椅上,中气十足的傅老爷子,同傅寒声一样,哪怕一言未发,却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温辞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紧张驻足,礼貌的唤了声,“傅老。”
老爷子并未理会她,就让她在那儿僵站着,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见状。
温辞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那么站着,直到站到腿发酸,脚踝疼痛,都没听到老爷子喊坐,她难堪的咬着内唇,不敢说话。
最后不知过去了多久。
老爷子砰的一声放下茶杯,低沉开口,“过来坐下。”
闻言。
温辞脊背倏的一僵,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放松,反而愈发提心吊胆了……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老爷子很不喜欢她。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轻呼了口气。
她心下安慰自己一番,才提着发僵的腿,迈步上前,坐在了老爷子对面,鼓足勇气和场道,“傅老,我听说您喜茶,要不我请您去公司楼下的茶厅吧?我们在那儿慢慢聊。”
“呵。”老爷子轻嗤,沧桑的冷眸如鹰隼般锐利,并没有领情,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话茬,“把面具摘了吧,我不是外面那些人,你不用跟我耍心计。”
“你说呢?温辞。”老爷子沉了声。
听闻,温辞一颗心也跟着沉进了谷底里,面具下的面孔,血色尽褪……
她放在腿上的十指,不安的抓紧,启唇想说些什么,“傅老,我……”
老爷子睨她一眼,提起茶壶倒水,不冷不热的打断她,“那晚在酒店,傅寒声藏在卧室里的人,是你吧?”
藏。
这个字可不好听。
像是在说一个不要脸的婊子。
温辞难堪的内唇都要嚼烂了,目光晦涩的盯着桌上白色的陶瓷茶具,说,“傅老,我想,你对这件事,或许有些误会。”
“我跟傅寒声是正经在一起的。”
“……”
她还想说些什么,老爷子却是直接讥讽的笑出声,他放下茶壶,把沏好的红茶推到她面前,依旧没回答她这句话,而是说,“陆闻州最近在找你。”
温辞眼眸一颤,如同蛇被捏住了七寸,霎时噤了声。
老爷子把她眼中的不安看在眼里,低道,“你跟陆闻州的事儿,我都知道。我不管他以前做过的那些风流事儿,抛除一切,他对你真是用情至深,即便你假死了,他还穷追不舍。这些天,自从发现你跟傅寒声在一起后,他就跟只疯狗一样,咬着傅氏集团不放,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温辞掐着指尖,十指连心,可她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老爷子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知道这两天下来,傅氏亏了多少钱吗?”
温辞不安蹙眉,恍然对上老爷子探究的目光,这些事,她从未听傅寒声提起过。
“五个亿。”他说,“不到四十八个小时,我傅氏,亏了五个亿,温辞,你也是经商的,知道这个数目的大小吧?”
她当然知道。
温辞心中惴惴,完全没想到陆闻州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商场上恶意竞争的后果必定两败俱伤。
傅氏亏了五个亿。
那陆闻州亏了的钱,一定比这个数还要多。
他疯了!
“老爷子,这些,我都不知情……”温辞苍白开口。
“之前不知情没关系,现在知情就好。”
老爷子凝着她。
温辞脸色一白,当然听得出来老爷子是在点她,让她快点跟傅寒声分开。
可……
她怎么舍得,怎么能够。
温辞掐着掌心,诚惶诚恐的对上老爷子的冷厉的目光,同他商量道,“傅老,我已经跟陆闻州离婚了,我现在跟他没关系。这些天,陆闻州做的事情我也确实不知道,但我有办法,让他就此收手,不再打扰傅家。”
“您看这样,行吗?”
温辞目露期待。
而老爷子却是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讽刺又不屑的笑了,他看着她,“温辞,先不说我们傅家从不娶二嫁女,就说,你能保证,不让陆闻州继续打扰你、针对傅家吗?”
这话如一盆凉水当头泼来。
浇灭了温辞满腹的期待。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