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忘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着眼,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沉入脑海中的一片混沌的虚无中,开始凝聚精神力。
此刻,在这绝境之中,精神力他唯一的机会了。尽管希望依然微弱如风中的残烛,他却绝不会让它熄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天。牢门外,再次响起了一阵令人牙酸的铁链拖动声。
接着,牢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一名队穿着黑色皮甲,腰间挎着弯刀的士兵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那带队的士兵看向众人,脸上带着一种懒洋洋的又满是恶意的笑容。
让死囚们看了,都是一阵毛骨悚然。
接着,他的目光就在昏暗的牢房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莫相忘的身上。
“哦?新来的?”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给爷过来,今天你小子的福气到了,牢里有规矩,新人来了第一遭,先给你看场好戏给你洗洗眼,好让你认认清现实。”
莫相忘闻言眼皮微抬,他的眸光沉静,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极寒的冷光掠过。
接着,他依言拖着镣铐,缓慢地站起身,走到了那士兵近前。
那士兵似乎很满意他的配合,他咧嘴笑了笑,然后转头,朝着另一边不耐烦地吼道:“老子的人凳呢?你特么死哪儿去了?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
莫相忘闻言身子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心也猛地一沉,然后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带着恐惧的窸窣声从门外传来。
然后,就看到一个少女爬了进来。
那少女衣衫褴褛,却依稀能看出清秀的轮廓,只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空洞死寂,没有一丝光彩。
她仿佛早就被驯化了,很是熟练地爬到牢房中间的空地上,温顺地伏下身体,将自己纤细的玉背挺直,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可是,她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士兵见状就忍不住斜睨了莫相忘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到恐惧,愤怒或者哪怕一丝的不忍。
但是,他却只看到了一片深沉的平静,那平静令他不安。于是,他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
然后,大大咧咧地走上前,身子一沉,重重地坐到了那少女那单薄的脊背上。
“嗯.........”少女瞬间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身体猛地向下一塌,又被她强行绷住,纤细的骨骼似乎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屈辱的泪水在空洞的眼眶里打着转,却终究没有流下。
她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仿佛这样,可以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屈辱。
那士兵调整了一下坐姿,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他随手向后一伸,牢门外的另一个兵卒立刻递上一根乌黑发亮的皮鞭。
那士兵掂了掂鞭子,随手在空中一抖。
“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炸响,那鞭子就狠狠地落在了少女的背上。
她身上单薄的囚衣立刻裂开了一道口子,囚衣下苍白的皮肤上,一道血痕就迅速肿了起来。
少女的身体剧烈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却依旧死死地趴着,不敢动弹。
“嗯,今天的手感还行。”那士兵试了试鞭子的力道,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目光随意一扫,就落在旁边一个蜷缩在角落,戴着镣铐的男囚身上。
那男囚被士兵的眼神盯上,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再次向后缩了缩,拼命想把自己缩进阴影里。
那士兵却是阴阴一笑,然后手腕一翻,手里的鞭子如同毒蛇出洞,在空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啪——!”这一鞭,结结实实地抽在了那男囚的脸上,男囚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涌出。
“拖过来。”士兵懒洋洋地命令道。
说着,他还换了个姿势,身子再次向下压了压,少女的身上,再次发出一阵“咯吱”声。
与此同时,门外的兵卒也立刻冲进来了两人,如狼似虎地将那不断哀嚎求饶的男囚拖到囚室中央,粗暴地按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们用铁链将他固定在地上的一个凸起的石环上,好戏,正式开场了!
那士兵依然没有从“人凳”上起来,他就那么舒舒服服地坐在少女颤抖的背上,开始了他的“表演”和“讲解”。
“瞧好了,新来的。”那士兵先是拿起一根细长的,烧得通红的铁签,“这个,叫‘问路针’,可以从指手里里慢慢扎进去。”
“它不会伤及筋骨,却专刺人那最细最密的痛筋。俗话说十指连心呐,一下,就够你记一辈子的。”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行刑者就将那铁签刺入了男囚的手指。
“啊——!”巨大惨叫声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那男囚的身体也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
那士兵却仿佛没有听见,他又拿起了一柄带着无数细小倒钩的梳子:“这个叫‘梳洗’。不是给你梳头,是梳你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