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舰的停滞仅有一瞬，却给了秦羽喘息之机。他盯着舰首裂纹初现的齿轮徽记，轮回之心的悸动愈发清晰——刚才那道紫金色能量束，竟穿透了空间裂缝，精准命中了巨舰核心的薄弱处。
“这是……轮回之心的共鸣？”秦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能感觉到，空间裂缝另一端传来的爆炸能量中，夹杂着与轮回之心同源的波动，只是那波动更加微弱、更加古老，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吼！”
龙辰强忍伤痛，再次化作赤金龙影，龙炎如瀑布般倾泻在巨舰装甲上。高温灼烧着金属，发出滋滋声响，虽然无法彻底摧毁装甲，却成功吸引了巨舰的大部分火力。蓝色光束纷纷转向龙辰，为秦羽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就是现在！”
秦羽将轮回之力凝聚于冰渊圣戟，紫金色光芒刺破长空，戟尖直指齿轮徽记的裂纹处。他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无视那些扑来的金属甲虫，凭借轮回之力的微妙掌控，在密集的攻击缝隙中穿梭。
“能量源接近，启动紧急防御！”
机械合成音再次响起，巨舰表面的装甲突然翻折，露出无数细小的炮口，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在炮口凝聚，形成一道无死角的火力网。
千钧一发之际，秦羽识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虚无之隙的星云、万载冰川的黑莲、机械巨舰的齿轮结构……这些画面在轮回之心的作用下瞬间融合，让他捕捉到了火力网运转的轨迹规律。
“混沌·迁跃！”
秦羽低喝一声，身形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秒竟出现在齿轮徽记前方丈许处。这是他融合轮回之力后领悟的新能力，借助创造与毁灭的力量扭曲空间，实现短距离瞬间移动。
“防御网失效！能量源侵入！”机械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似乎对这种违背常规的移动方式感到诧异。
秦羽没有丝毫犹豫，冰渊圣戟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狠狠刺入齿轮徽记的裂纹中。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齿轮徽记表面的裂纹瞬间蔓延，无数细小的齿轮碎片飞溅而出。巨舰猛地一震，舰身的所有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那些攻击中的金属甲虫与机械巨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纷纷坠落在地，失去了动力。
空间裂缝开始缓缓收缩，巨舰失去控制，被裂缝的吸力拖拽着，渐渐退回黑暗之中。在彻底消失前，秦羽似乎看到巨舰内部闪过一道微弱的绿光，那光芒与轮回之心的紫金色交织，传递来一段模糊的信息——
“……噬能械族……逃亡者……虚无之隙……屏障……破……”
信息断断续续，却让秦羽心神剧震。噬能械族？难道这些机械造物来自一个名为噬能械族的种族？而那道绿光，显然是某种存在在借助轮回之心传递消息。
空间裂缝彻底闭合，星辰古殿的广场上一片狼藉，幸存的修士们瘫坐在地，看着满地的金属残骸，仍心有余悸。
龙辰变回人形，走到秦羽身边，捂着受伤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可以啊，这招瞬移够帅的。”
苏瑶也急忙上前，检查着秦羽是否受伤，眼中满是关切。
秦羽摇摇头，目光却投向虚空，眉头紧锁：“事情还没结束。”
他将刚才接收到的模糊信息告知众人，殿主脸色凝重：“噬能械族？从未在任何古籍中见过这个名字。但从这巨舰的战斗力来看，这个种族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
“更麻烦的是‘虚无之隙屏障破’这几个字。”秦羽沉声道，“如果虚无之隙的屏障出现破损，很可能会有更多像噬能械族这样的异界存在闯入我们的界域。”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沉。刚刚解决界外之主的威胁，难道又要面临新的浩劫？
就在此时，秦羽胸口的轮回之心再次发热，这一次，传递来的不再是模糊的信息，而是一幅清晰的画面——虚无之隙的边缘，一道巨大的空间屏障上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痕，黑色的能量从裂痕中渗透而出，那些裂痕的形状，竟与齿轮徽记的纹路一模一样！
“噬能械族在破坏虚无之隙的屏障！”秦羽失声惊呼。
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夺取轮回之心，而是以轮回之心为坐标，定位虚无之隙的屏障弱点，进行破坏！
虚无之隙屏障出现裂痕的画面在秦羽识海中反复闪现，那些齿轮状的纹路如同梦魇，让他心神不宁。轮回之心的悸动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催促他立刻前往虚无之隙，阻止噬能械族的破坏。
“必须去一趟虚无之隙。”秦羽语气坚定，目光扫过众人，“噬能械族的目标是屏障，一旦屏障彻底破碎，后果不堪设想。”
殿主沉吟片刻，点头道：“我与你同去。星辰古殿还有长老坐镇，这里暂时无忧。”经历连番大战，他深知秦羽的实力与决断，也明白此事的紧迫性。
苏瑶与龙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去。”
秦羽没有拒绝。噬能械族的机械造物诡异难缠，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他运转轮回之力，胸口的紫金色晶体绽放出柔和的光芒，一道空间裂缝在众人面前缓缓张开——这是融合轮回之心后获得的新能力，能够直接撕裂空间，定位虚无之隙。
“走吧。”
四人相继踏入裂缝，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与上次不同，这次的空间穿梭异常平稳，轮回之力如同温柔的水流，包裹着他们避开狂暴的空间乱流。秦羽能清晰“看”到沿途的界域气泡，有的依旧生机勃勃，有的却已蒙上一层淡淡的黑气，显然受到了噬能械族的侵扰。
“这些界域……”苏瑶看着那些蒙黑气的气泡，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是噬能械族的能量侵蚀。”秦羽沉声道，“它们以能量为食，这些界域的本源正在被缓慢吞噬。”
穿过层层界域气泡，前方出现了那片灰绿色的星云——正是秦羽当初逆转黑暗漩涡后形成的产物。星云此刻剧烈翻滚，表面布满了齿轮状的裂痕，黑色的机械能量正从裂痕中不断涌入，与星云的本源之力激烈碰撞。
星云边缘，数十艘与之前相似的金属巨舰悬浮在空中，舰首的齿轮徽记同步转动，发出刺耳的嗡鸣。巨舰周围，无数金属甲虫组成银色的洪流，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星云屏障，每一次冲击，都会让裂痕扩大一分。
“果然在这里！”龙辰握紧拳头，龙炎在掌心跃动。
秦羽眼神冰冷，轮回之力悄然运转：“它们的目标是星云核心，那里是虚无之隙屏障的能量源泉。一旦核心被破坏，屏障就会彻底崩塌。”
他指向星云中心那一点最亮的绿光：“看到那道绿光了吗？上次传递信息的存在，应该就在那里。”
“怎么动手？”殿主祭出星辰古盾，随时准备应战。
“擒贼先擒王。”秦羽目光锁定巨舰群中最大的一艘，那艘巨舰的齿轮徽记闪烁着深邃的蓝光，显然是指挥核心，“我去摧毁主舰核心，你们牵制其他巨舰，尽量减少甲虫的数量。”
“小心。”苏瑶叮嘱道，炎星之力在她周身环绕，化作漫天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