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经过几番较量,再结合天景律法,有了最终定论:勇毅侯府夺爵、家产充入国库,肖安道已死,不作它论,其家眷除出嫁女外,皆遣往京郊皇庄佃田劳作,在内情查明之前,不得擅自离庄,三代不得科举入仕、不得入军中,其余人等由刑部同大理寺清查,凡有涉者按律处置,无涉者不作追究,府中奴仆充入京郊皇庄为奴。肖睿暂判终身监禁,参与投火及袭击的羽林卫流放至边塞之地,为当地军营垦田二十年至终身不等,聚于城门外的羽林卫为京郊大营垦田十年。
户部、刑部及大理寺皆派出主事官员率差役前往肖家,此等情形自是引人注目,不少人聚在了肖家门外不远处。
门内,对着众人念完对肖家的判决,另有两名衙差走到大门处,当先将勇毅侯府这块闪闪发光的门匾摘了下来。
不远处,伸长脖子的人群顿时嗡嗡出声:
“瞧见没有?连门匾都摘了。”
“我知道,这就是夺爵。”
“那家产多半也会被抄吧?”
“还谈什么家产,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不会被砍头哩。”
“先看着,等会儿准能知道。”
“这就是犯事的下场。”
不管门外的人如何谈论,门内的肖家众人皆无人敢喧哗,或惶恐、或茫然、或捂着帕子无声哽泣。差役各司其职,负责抄家产的清点财物及奴仆,负责遣人的照着名册逐一核实,不在府中之人自另有差役前去捉拿。
原侯夫人、现今的周氏抺了脸上的泪,对着大理寺的官员试探着轻声询问:“大人,不知已有婚约的女子算不算在出嫁女之列?”
“如果对方承认婚约,拿着信物婚书之类的前来,经核实无误,可将人领走。”
听见官员的话,原本垂头的肖清雅抬头,目含希翼,刚张嘴想说话,却收到周氏的厉眼,转而黯然低头。
周氏收回目光,接着道:“大人,民妇的小女许给了民妇娘家的侄子,只是民妇的娘家远在肃城,不知该如何?”
“一同遣去皇庄,若你娘家的人前来,自可前往府衙陈情。”
“多谢大人。”
官员略点头,不再多言。
瞥见了肖清雅被制止那一幕的差役出声:“你家姑娘曾偷跑过,此次遣去皇庄,我等先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人胆敢偷跑,那就是视皇命如无物,觉得判得太轻,一旦被抓回来,重惩之下会落到何种境地,那可就不好说了。”
“差爷放心,民妇等人谨遵皇命,绝不敢妄动它念。”周氏说完,将肖清雅的手紧紧攥住。
带着和离书赶来的严谨将之呈给大理寺官员,“张大人,此乃家妹与肖睿的和离书,皇上已批了同意。”
官员过目后,又眷了一份留底,随后将之还给严谨,问道:“严小姐的嫁妆,可有什么说法?”
“家妹的嫁妆在此之前已进肖家,自当充入国库,我只将家妹领走即可。”
“如此也不必再同户部的人交涉,将文书备妥,便可领严小姐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