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纪听到阿贝多的回头,眉头微蹙,流露出一丝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无论安卿鱼在什么时候成功反制【门之钥】,对我们来说,不都应该是有利的局面吗”
“理论上确实如此,但现实往往存在变量,尤其是战场之上。”
阿贝多冷静地摇了摇头,眼眸中闪烁着理性的分析光芒。
“关键在于‘过程’,无论他准备了什么后手,反制【门之钥】需要一段时间,而不是说他能瞬间夺回身体。”
他向前走了两步,指尖在空气中虚点,仿佛在勾勒复杂的模型。
“试想,如果这个过程发生在最终决战最为激烈的时刻,我们面临的是一个拥有【门之钥】全部威能的恐怖存在,但同时,它的内部正进行着一场属于安卿鱼的争夺战。”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应对将变得极其困难。”
阿贝多的语气加重。
“如果我们全力以赴,攻击过于猛烈的话,有可能在重创【门之钥】的同时,也将安卿鱼的意识一同彻底抹杀。”
“但反之,”他话锋一转,“如果我们因为顾忌安卿鱼而刻意留手,以【门之钥】的洞察力,肯定能察觉到异常。
一旦被他察觉安卿鱼的反抗意图以及我们的配合,他必定会采取极端措施,要么瞬间不惜代价彻底湮灭安卿鱼的意识,要么动用我们未知的后手。”
听到这里,云纪彻底明白了其中的两难境地,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战场瞬息万变,要在对付一个至高存在的同时,精准把控伤害力度以配合其体内一场看不见的争夺战,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也就是说,最理想的情况是......我们最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安卿鱼开始反制的那个瞬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那一刻,及时调整攻击策略,做出最精准的应对?”
“没错。”阿贝多肯定了云纪的推断,“捕捉到那个时机至关重要,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部分。”
“还有一个前提,面对全盛状态的【门之钥】,即便安卿鱼谋划再久,以他自身的意识去对抗【门之钥】,胜算也无限接近于零。
因此,我们的外部攻击,首先必须达到能有效重创【门之钥】的程度,大幅削弱其意志力量。
在此基础上,安卿鱼的反制才有可能成功,我们需要做的,是在重创祂之后,为安卿鱼的争夺创造窗口。”
云纪听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肩上的压力仿佛又沉重了几分。
这意味着最终的战斗,他们不仅要以绝对力量压制【门之钥】,还要在极限施压的同时,分神去捕捉一个极其微妙的内部争夺信号。
“我明白了......这其中的尺度,的确难以把握。”
云纪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但阿贝多最后却话锋微转,语气中带着一种对自己学生能力的认可:
“不过,以他的才智和对时机的把握能力,或许我们不需要过度担忧如何配合他。”
“他既然选择了这条最危险的路,就必然早已将外部战场的变量计算在内,我相信,他一定会找到那个最适合他发动时机,甚至算准了我们全力出手的情况下,他该如何做的情况。”
阿贝多说完后,似乎是休息的差不多了,转身继续走向桌台,开始了自己的研究。
云纪思考片刻后,没有继续打扰他,转身离开了尘歌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