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基地形状大致为条状,沿河往两边辐射蔓延,北边两个突触作为哨塔基地,最中央自然就是基地核心区,在核心区南边有一栋肃穆沉默的黑楼,这一整栋楼就是苏华盛的办公室。
一楼的门打开,数人带着一身凛冽风雪进入了一楼,他们迅速关上了门。
但仅仅是这么两三秒,室内的地面就铺上了一大块雪花地毯。
他们纷纷拉开了拉链,放下了兜帽。
为首的正是虞初魉。
虞初魉整理了一下衣领,扭头示意士兵留下,而后领着人走上二楼。
楼梯口有士兵在看守,虞初魉出示他的通行证后才能上去,其他人都留在了一楼等待。
“虞医生,旦增怎么样了?”
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虞初魉扭头看去,一个马尾脑袋从沙发背后探出。
迎鹤正撑在沙发靠背上,刚才说不定是躺在沙发上休息才没看见人影。
虞初魉笑道:“在养伤。”
“……”迎鹤定定看了虞初魉一会儿,“治好了对吧,昨天今天,都没喊我。”
虞初魉避而不答,微微点头告辞,“我该去报告苏先生了。”
“上面有——”迎鹤的话还没说完,二楼某个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的人手里拿着手机,是气象检测部门的负责人,正在急躁地跟手机里的人说着些什么:
“……立刻通知下去,最高级别警报……”
正领着士兵往上走的虞初魉和那人擦肩而过,两人点头示意时,耳边骤然响起了尖锐至极的警报声——
“嘟——!嘟——!”
整个基地,都开始响起最高级别的警报。
虞初魉顿了顿脚步,看着他急匆匆地穿好防护服冲出房门。
……想起过来时那猛烈的风雪,他心里有了眉目。
他敲了敲门,对着门板表明来意:“苏先生,医疗报告。”
“进来吧。”
“吱——”
门被打开,静默片刻后,一条腿才缓缓跨入室内,而后轻轻关上了门。
窗帘盖住了风雪和日光,房间内弥漫香氛的气味,中央的床铺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
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吱一声——床铺缓缓下沉,来人坐在了床边。
床上的睡着的正是萧见信,黑发柔软地散落在枕上,露出了额头,睫毛在眼下投下看似脆弱的阴影。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似乎一点没变老……伸出的手指落在对方的眉眼间,轻轻戳碰着细长的睫毛。
柔软的触感落在指腹上,像是触碰到了蝴蝶的翅膀,对方的呼吸一滞。
还没感受清晰心里的痒意,指尖的睫毛忽然颤动起来,他要醒了。
“……?”轻微的举动依然惊醒了萧见信,睫毛微微一颤,他睁开了双眼。
眼中率先闪过迷茫,看见眼前的脸后猛地睁大,变得惊喜,而后又迅速冷静下来。
短短两秒内,萧见信将事情过了一遍,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一间普通的房间,立刻抓住床边之人的暂未收回去的手问:
“旦增,你的火毒好了?”
旦增凝视着他,没有回答,而是俯身靠近,目光落在萧见信的脸上。
那张熟悉的面容因刚刚苏醒而显得柔和,黑发凌乱地贴在额角,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迷茫和对他的关切。
这份关切,这份信任,此刻像最甜的毒药,灼烧着他的神经。
对方默声不语扑面而来,让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手还被紧紧握着。
“干什么?”萧见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疑惑和警惕。
太近了。
近到他能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微缩的倒影,近到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旦……?”
萧见信紧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思维还停留在昏迷前的情景,关心旦增的伤是否好了:
“说话,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黝黑的双眸紧盯着自己,旦增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模糊的情绪,即使没来得及捕捉,仍然让萧见信的直觉没由来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的汗毛微妙地舞动起来。
不对……这感觉不对!
就在鼻尖相触的瞬间,——
“旦增!”萧见信猛地偏头。
冰冷的唇瓣擦着他的脸颊滑过,落在他的耳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