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去洞庭湖操练水师,便对襄阳这边的情况不甚了解。
“唉!”刘表长叹一声。
一旁的蒯良知刘表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便主动开口。
“上次内阁诏令,其中要求:如若无反叛之心,则必须放护民军进驻。吾等本以为这是朝廷虚言,便回信说要观察两年,看如今内阁是否忠于刘氏汉室。
“谁知道,前几日,内阁信件与护民军同时到来。信上皆是斥责之言,且护民军扬言,如若不放护民军入城,便视襄阳为反叛,即刻攻城。
“昨日便是通牒的最后期限。故今日天一放亮,护民军不再喊话,直接以霹雳车攻城。”
听了蒯良的解释,蔡瑁眉头紧蹙。
“襄阳城高墙厚,护民军哪怕以霹雳车连放一月投石,城墙仍然坚固。
“何况,护民军这是背水作战。只需传信随县霍峻,让其封锁汉水西岸,护民军便逃无可逃……”
说到这儿,蔡瑁看了看在座诸公,有些困惑的问道:“难道护民军已提前攻克了随县?”
刘磐恨恨地说道:“吾上了护民军的当。护民军本是先围攻随县,霍峻求援,吾便派黄忠率一万援军前往随县。
“谁知黄忠抵达随县后,便再无音讯。吾派斥候探查,连襄随谷地都进不去。
“刚刚接到斥候的回报,护民军便已兵抵襄阳城下。”
刘磐很会说话。
本来往随县派一万援军是集体的智慧、刘表的决策,如今他却说成是他一人为之,给足了刘表及诸公颜面。
蒯越接口说道:“德珪有所不知,护民军的霹雳车比我大汉常见霹雳车,高出两三丈,均为钢铁骨架,投石足有磨盘大小。
“今日护民军只砸了一日投石,东城墙便已出现半尺宽的裂隙,破城便在明日了。”
蔡瑁、张允二人听后震惊莫名。
他们两人怎么这么倒霉?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事已至此,诸公该当如何?”蔡瑁无奈地又问了一句。
习祯苦笑一声。“吾等正与使君商议是否重归朝廷。”
蔡瑁一下子就听懂了。
其实蔡氏一族本就是襄阳本地最大的士族,蔡瑁亦是南郡太守,对襄阳太了解了。
襄阳虽然城高墙厚,可如今护民军的霹雳车太厉害,可以直接把城墙砸得崩塌,城自然就破了。
襄阳易守难攻不假,可只要护民军堵住东面出路,城内之人便无处可逃。
如今的襄阳城面临打不过,逃不了的处境,要想不死,便只有归降这一条路了。
既然归降是唯一的出路,那还商议什么呢?
蔡瑁当然想得明白,归降的唯一障碍,便是刘表的名声和脸面了。
之前内阁下达诏令,刘虞也代表皇室宗亲给刘表写信,刘表以为有江南退路,便想与朝廷周旋一二。
如今,护民军兵临城下,如果刘表此时归降,便是以“反叛”的名义归降的,搞不好会遗臭万年。
很明显,蒯氏兄弟、习祯、黄祖等人都是赞同归降的。
想到此处,蔡瑁便开口说道:“吾出城去与护民军商谈一番,无论如何也要给使君争得相应的利益。”
这话谁都能听懂。
什么利益?就是不能有辱刘表的名声。
“可你刚刚回到襄阳,尚未歇息一番。”刘表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