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动作都刻意保持\"防御性\"定位。明国的演习科目是\"城市巷战阵地防御\",从不提\"进攻\";宁国的军舰只在本国海域巡逻,避免进入虞国航线。他们像一群面对强敌的刺猬,竖起尖刺却不敢主动扑击,只求\"让对方知道不好惹\"。
资本主义国家的福利调整,精确地卡在\"不触动剥削本质\"的临界点上。明国规定\"工人每日工作不得超过十一小时\",比原来缩短一小时,但仍比虞国多三小时。
宁国推行\"工伤补偿\",却把赔偿标准定得极低——断一条腿的补偿只够买三个月口粮,远低于治疗成本;越国给农民\"每亩地补贴半升种子\",但同时提高了土地税,实际收入不增反减。
这些调整的宣传力度远超实际效果。明国的报纸用整版报道\"皇室关怀劳工\",却不提工资涨幅跑不过物价。
宁国的官员在工厂演讲\"资本家与工人是一家人\",却回避利润分配问题;越国的告示栏贴满\"农民生活改善\"的图表,数据却刻意模糊了\"补贴\"与\"增税\"的差额。
效果在短期内确实显现。明国的工人罢工从每月七次降至两次,且诉求都局限于\"补发拖欠工资\"等具体问题,不再提\"学习虞国制度\"。
宁国的码头工人中,传唱《国际歌》的少了,讨论\"怎么多赚加班费\"的多了;越国的农民在集市上聊天,话题从\"集体农庄好不好\"变成了\"今年种子够不够\"。
越国官员在给朱祁锂的报告里总结:\"百姓关心的是眼前的米缸,不是远方的主义。只要让他们觉得'日子在变好',哪怕只是多两斤米,也能稳住人心。\"这份报告被抄送各国皇室,成了资本主义阵营的\"维稳指南\"。
朱昭熙的办公室里,劳动国际送来的情报堆了半桌:明国密探名单、宁国禁书目录、越国劳动党被处罚记录、明宁军事协议要点......秘书逐条念着,语气带着担忧。
朱昭熙指着窗外,扫雪的工人正哼着《百工百曲》里的调子,节奏轻快。\"你听他们唱的是什么?\"她问。
秘书侧耳听了听:\"好像是'机床转得欢,粮食堆成山,日子有奔头......'\"
\"那你在担心什么,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他们或许因为他们的生活的原因,受教育的原因,暂时目光比较短浅,但是他们终究会看到资本家和那些封建余孽的真面目的,我们有着无穷无尽的人民的力量,我们需要怕什么?
明国能禁书,能监控组织,能搞军事协议,但他们禁不了无产阶级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宁国的资本家可以给工人多两斤米,却给不了免费教育、医疗和退休保障,这些要动他们的利润,要改他们的制度,他们做不到。\"
她拿起明国的罢工统计:\"资本家可能因为危机,短期给无产阶级让利,可是以他们的贪婪,这终究不是持久的政策,终究会恢复他们的贪婪。等我们的工厂效率再高些,粮食再增产些,让他们看到'好日子'不是空想,那时就不是罢工了,是制度的选择。\"
同一时间,松京皇宫的暖阁里,朱祁钧正与大臣们饮酒。窗外雪光映着烛火,气氛难得轻松。首辅举杯:\"仰赖陛下英明,宵衣旰食,洪福齐天,诸国相安无事,天下太平,此乃我等臣子的大幸,臣等敬陛下,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臣们纷纷附和,吹捧着朱祁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