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放下茶杯,目光深邃:“这就不好说了。灼公子的体质本就特殊,再加上他之前练的功法……或许与这有关。”
他含糊其辞,显然不想多谈。
桃夭夭还想再问,却被血月用眼神制止。血月微微颔首:“多谢叶谷主解惑,看来是我们太心急了。”
叶不凡笑了笑:“安心养着吧,灼小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会配合的。”
两人告辞离开,走出药庐,桃夭夭才忍不住道:“他分明在打马虎眼!什么叫‘体质特殊’?什么叫‘之前练的功法’?说了等于没说!”
血月眉头紧锁:“他不想说,必然有他的理由。或许……灼其华的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她抬头看向灼其华的房间方向,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一片,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处境——明明离真相很近,却被一层薄雾挡着,看不真切。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血月语气坚定,“这病,这灼其华,绝不止表面这么简单。魔帝宝藏的事,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桃夭夭深吸一口气:“那咱们就继续查!我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
两人并肩往回走,阳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的草药香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决心。
她们不知道的是,药庐内,叶不凡望着她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药书上轻轻敲击着,眼神凝重。
有些事,不是不能说,而是不能现在说。这潭水,已经够浑了。
桃夭夭与血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阿妩站在回廊的拐角处,望着灼其华的房门,犹豫了片刻,终是轻轻走了过去。
她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翻动声,想来是灼其华在调整姿势。
指尖捻着袖口的布料,她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推开了门。
灼其华正靠在床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见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放松了些:“你来了。”
“嗯。”阿妩应了一声,走到床边,目光落在他盖着的被子上,轻声问,“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灼其华摇摇头,视线落在她脸上,见她眉宇间带着几分愁绪,不由问道,“刚才外面很吵,是桃夭夭她们?”
“嗯,她们……有些事找你。”阿妩含糊地带过,不想让他再为那些事烦心,转身从桌上端起温着的水,“喝点水吧。”
她递过水杯,灼其华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水杯晃了晃,几滴水溅在被褥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阿妩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慌乱,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
她想起那两夜的肌肤相亲,心跳莫名快了几拍,指尖的触感仿佛还在,带着他独有的温度。
灼其华也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其实记得那两夜的片段,模糊却滚烫,尤其是她不顾一切救自己时的模样,总在脑海里盘旋。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帮你擦擦。”阿妩率先打破沉默,拿起床边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被褥上的水渍。
她的动作很轻,长发垂落,扫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灼其华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他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的时刻,比之前的争吵要舒服得多。
“阿妩。”他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阿妩抬头看他,眼中带着询问。
“那天在少林寺山崖下……”灼其华想说些什么,比如道谢,比如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