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紧闭，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金属纹路，如同活体电路般在皮下延伸。脊椎处连接着数根符文导管，导管另一端嵌入舱壁，持续输送着某种能量。她的胸口嵌着一块黑晶，正随着凤凰核心的闪烁同步跳动，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她面部肌肉的细微抽搐。
林晚的瞳孔骤缩。
她终于明白——凤凰不是守卫，不是武器，它是寄生体。它的能源来自苏悦的生命力，来自她的痛苦，来自她被改造后的活体符文系统。那些抽取她血脉的诅咒，本就是同一套体系的分支。她们的血，本就同源。
她曾以为自己是唯一的祭品。
可苏悦才是真正的容器。
凤凰在空中剧烈震颤，核心红光忽明忽暗，显然还未完全失控。它缓缓转头，赤红晶体对准林晚，声音再次从晶体中传出，低沉而缓慢：
“你本该是第一个。”
林晚没有动。她的右手还贴在地面，指尖沾着自己的血，微微颤抖。她看着苏悦的脸，那张曾经笑着递给她早餐、在雨天共撑一把伞的脸，如今被金属与黑晶覆盖，像一具被精密操控的机器。
凤凰的利爪仍插在她左肩，血未止。她却感觉不到痛了。
她只感觉到一种冰冷的、缓慢蔓延的裂痕，从心脏深处扩散至四肢。
她曾以为重生是为了复仇。
可此刻，她开始怀疑——她所走的每一步，是否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
凤凰的双翼缓缓收拢，核心红光渐稳。它低头，金属足尖轻点地面，发出清脆一响。
林晚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的血珠坠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暗红。
她没有移开视线。
苏悦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