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拐……”一个士兵用最后的力气指向峭壁,“有……密道……”他的手指刚落下,整个人就化作银粉,融入铜钱剑的金光中——那些银粉在剑穗上凝成个微型望乡台,成了活地图。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劈开迎面扑来的阴兵,圣言咒裹着阳气护住苏婉儿:“这些阴兵的生魂在帮我们,”他望向峭壁,“密道应该是当年守墓人留下的,只有银铃碎渣能打开。”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缠上峭壁的藤蔓,圣女血滴在岩石上,显形出隐藏的石门——门楣刻着守墓人银铃与漕运铁镣的图案,正是三百年前两派结盟的印记。“需要阴兵的铜牌当钥匙,”她望着那些逐渐被阴蛊吞噬的士兵,“他们快撑不住了!”
张云生的雷法裹着五方令残片,紫金色雷光炸向石门:“天枢?启门!”石门缓缓打开的刹那,阴兵群突然集体转向他们,铜牌上的“完颜洪烈”字样完全褪去,露出“守脉”二字。
“走……”最后一个士兵将铜牌塞进李二狗手里,身体化作银粉,“别……让……血祭……成……”
密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石壁上的符文在火把下泛着青光。李二狗的铜钱剑突然指向左侧岔路,剑穗上的微型望乡台正在发光:“往这边走!老祖宗的地图不会错!”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缠上石壁的凹槽,里面嵌着更多的银铃碎渣,显然有守墓人曾在此抵抗。她突然停下脚步,铃身刻的咒文显形出阿娘的虚影:“婉儿,望乡台的血祭要在子时开始,第四门的钥匙藏在陈铁山的漕运印里……”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突然刺入岔路的地面,刀刃映出前方的景象:黑煞教祭司正往望乡台的凹槽里嵌锁心符,编号“肆”的符身泛着赤焰,台下已经堆了数千个生魂灯笼,每个灯笼里都有张痛苦的脸。
“还有三个时辰。”张云生的五方令残片在掌心发烫,耳后黄泉咒纹的第二道裂痕隐隐作痛,“必须在子时前毁掉望乡台的阵眼。”
李二狗的铜钱剑往地上一戳,剑穗铜钱突然跳起来,在密道顶部画出北斗:“曾祖父说过,破血祭阵要用纯阳之物,咱四个的阳气加起来,够老粽子喝一壶的!”他突然拽住张云生,“你那咒纹没事吧?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张云生按住后颈,雷法在体内转了个圈,压下翻涌的浊气:“死不了。”他望向密道深处,那里传来隐约的钟鸣——是望乡台的祭钟在试音,每响一声,石壁就渗出些黑血,“他们开始预热阵法了。”
四人加快脚步,密道的空气越来越冷,生魂的哀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苏婉儿的追魂铃线越绷越紧,铃身刻的“守墓人辨魂术”字样泛着银光,她知道,这次唤醒的不只是阴兵的记忆,还有守墓人对抗黑煞教的决心。
望乡台的祭钟又响了一声,比之前更沉闷,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李二狗的铜钱剑突然发出清越的脆响,剑穗上的微型望乡台开始旋转,指向更隐蔽的捷径——那是阴兵用最后生魂换来的生机,也是阻止血祭的唯一希望。
密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鬼面洞的轮廓,望乡台的赤焰已经映红了洞口的雾气。张云生握紧五方令残片,感受着体内雷法与浊气的对抗,他知道,这场仗不仅要赢,还要为那些化作阴兵的士兵讨回公道,为三百年前的盟约,也为即将到来的第四门封印,杀出一条血路。